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他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
门突然打开。
一个穿着校服,面无血色的人走了出来。
“刘姨,她打的你?”
寒冷的目光看了一眼二姐,在看到眼前保姆打扮的妇人,江尘胸腔的一股怒火,蹭蹭往上冒。
恨不得上去,给她几个大耳瓜子。
在这个家,要说谁对他还有丝丝的怜悯,那就只有保姆刘姨了。
“是我打的,你个乡巴佬,还想翻天呀。”
“妈妈叫你滚出来见她,你打碎了她的花瓶,就想躲起来装病,美不死你。”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来大厅,等着受罚吧你。”
一脸嫌弃的神色,面带着一股盛气凌人,愤愤的下了楼。
一旁的刘姨神色暗淡,在这个家,她小心翼翼的,不敢得罪这些小姐公子的,虽然同情这位三公子,也只敢晚上偷偷的拿点吃的给他填肚子。
江尘脸色黯然,他脑海记得,也是这一天,四妹打碎了继母的花瓶,却不敢承认,惊慌之下,串通二姐,将污水往他身上泼。
那时候的他,虽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害怕被赶出去,但也是有一股怒气的,于是在继母质问之下,他没有承认花瓶是他打碎的。
结果,迎来了继母的一顿大骂,最后还惩罚不许吃晚饭。
如今,他重新回到了这一天,他内心已经有了一股想要逃离这个家的想法,这个家,他待不下去。
江家没有人待见他,都想方设法的欺负他。
从乡下来到市里的江家,三年来,没一天好日子,都是在屈辱的氛围中活着。
下楼。
客厅中,一个妇人打扮的漂漂亮亮,正准备要出去,却发现她最喜爱的花瓶碎了一地。
这花瓶,还是一个古董,价值好几千块。
1999年的时代,平均工资才几百块,一般的家庭根本买不起这种古董,但江家在市里,还算是不错的家庭。
此时。
看着碎一地的花瓶,妇人眼中,就是一阵怒火,胸腔好似都要炸了。
“为何要打碎我的花瓶?你可知道,这花瓶花了我多少钱?”
“你个野种,一股子的乡下味,坏毛病一点也改不了,毛毛躁躁的,真是气死老娘了,今日一天不准出去,不许吃饭,在房间里罚站,等我逛街回来,好好收拾你。”
骂骂咧咧的,妇人嘴角略带丝丝怒意。
以前的自己,定然是要争一争,对着继母说,这不是我打碎的,可迎接的,是她的是一个大嘴巴子扇过来。
这一次,江尘沉默,没有说话。
内心却是一阵恶寒,对于这个家,他更想要逃离了。
江尘很清楚,自己要是不逃离这个家,将来迎接自己的,是压抑愤怒到极致的自己,最后喝醉被车撞死的下场。
既然重新活一次,那就不能走老路。
都重生了,谁还惯着你,老子不奉陪,老子要去找自己的活路。
离开江家,是最好的选择。
他脑海中,有着二十几年的记忆,对于未来的走向,怎么也要在这个大浪淘沙的时代,活出另一种人生。
“江艳,你负责监督,不许这个野种吃饭。”
哒哒!
走了几步的妇人,回头看了一眼江尘,眼神之中,再次火爆起来,恨不得过去抽他几个大耳瓜子。
“知道了妈妈。”
二姐江艳一脸的嬉笑,而躲在另一个房间的四妹,她在门缝中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这花瓶多少钱,我赔。”
轰~~
话落。
客厅内,瞬间陷入了一阵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