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这个蠢货,才会觉得或许以后成为真正的搭档上战场,也不错。”
后面的话关南星直接替千明霜说了出来。
千明霜沉默,关南星却道:“倘若她一定要死,如果理由足够充分,就算不用你,我也会杀了她。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千明霜。”
墨白枝带他们去地下场打比赛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培养什么默契,他们在战斗中更加相互了解彼此,是为了在某一天不得不刀剑相向时,能通过破绽更加快速轻易的杀死对方。
因为默契,所以队友会比敌人更加了解你的弱点。
关南星不是傻子,并非不懂偶尔白枝冒出的那些“无心玩笑”。
只是他可以当做那只是某个笨蛋的杞人忧天。
“我真是个蠢货啊,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希望墨白枝有事。”
关南星自嘲道。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复盘,他也会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谢非寻队伍目标清晰的行动,学校的计划,以及元帅的出现,怎么看也不是单纯的要除掉寄生虫族和抓流浪者内应那么简单。
这里面究竟放了几个诱饵,为了钓出来什么样的“大鱼”,仿佛都有一只无形的力量在背后操控着。
而他们只有一步一步跟着走,就算发现异常也无法做出正确判断。
稀有金属是学校放出诱引被虫族寄生者的诱饵,而被掳走的墨白枝,又是引诱谁现身的诱饵?
也不知是不是关南星冷漠的嘲讽刺激到千明霜紧绷的神经,她突然冷声吼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直到现在,才会说出这种任性的话!”
“你以为什么事情,光凭嘴就能解释清楚,光凭理由就足够颠覆吗?没错,关南星!你就是个十足的蠢货!”她似乎再也不想这样冷静下去,所有情绪冲关南星发泄出来:“墨白枝迟早会死,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而你,我,屈一禾,我们都会死!”
没错,她从谢非寻那里得到这样的消息时,只觉得荒唐。
荒唐过后,便是无尽的悲凉。
是啊,她可以为联邦献出生命,所以她听令来到了墨白枝身边,可是却不曾想,未来的悲剧制造者,也独有她一份。
是墨白枝的错吗?不,不是。是他们的错吗?不,也不是,谁也没有错,错的只是制造这场灾难的卑劣虫族而已!
千明霜到现在,耳边还回荡着谢非寻和她说的话:
“倘若‘琴’说的信息全部属实,那么根据时间线判断,你,关南星本该是在819年虫潮袭击联邦时,被伏击死在前往支援的途中,唯一活下来的只有墨白枝,然而她却最后被击毙于军区总部大门前。”
“她不是……被寄生了吗?怎么又会……”死呢?
“这只是我基于琴所描述的回忆做出的猜测,她是‘死而复生’之后,再被确认的寄生,至于之前,或许——”
“或许,一直是人,最后却被自己人杀死的。”
千明霜声音有些颤抖的接了话。
“为什么会……这样?”
“……”谢非寻默了一瞬,“是虫族派遣的挑拨者,比她先一步达总部,向众人传播了错误的讯息,让人误以为她是寄生者。”
“挑拨者是”
能让军方毫不犹豫相信的人,一定是也是“死里逃生”回来的,更甚者,最有可能是她们的“同伴”。
谢非寻盯着她,缓慢而平静的吐出一个字:“你。”
“……哈?”
这个字,宛如重锤,将千明霜砸的头晕眼花。
“或者说,已被寄生的你。”
千明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倒退了几步,几乎快要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