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鉴于有顾昀维这个靠山,大家明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偶尔明里暗里夹枪带棒的讽刺他几句。
到了休沐,白枝应了骊青珠的约,出宫去集贤楼与她商议事情时,偶然听得隔壁传来一些世家公子的抱怨声。
“要我说,就不该让女人来干涉朝堂之事!你瞧瞧这阵子,都是些什么事!还说什么办女子学堂,组女子军队,那明月公主还真敢提出来!”
“可不是,真以为自己当时在城外力怼那些个藩王,就觉得自己本事大了,做什么都能随心所欲。”
“那又什么办法啊,我爹说,就连顾尚书都没反驳那女子的意见,我看这朝廷里啊,真要成那女人的一言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登基了呢,嘁!”
“谁说不是呢?我看还是有不少人去巴结那位公主呢,前阵子礼部进去的那个谁,对,宋斐,三年前那个探花郎,还以为真是个硬骨头呢,没想到啊,现在还不是靠伺候女人获了个官位。”
“啊?他不是因为顾大人的关系么……”
“切,说是这么说,谁不知道是因为那明月公主向顾大人求的机会,她都开口,顾大人能拒绝吗?”“说的有理……”
“现在呀,只有老老实实等太子醒来,暂时就让那女人在前堂得意一会吧。”
话音落,那边闹哄哄笑起来。
然而下一秒,只听“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踹开了来。
两扇脆弱的木门惨兮兮倒下,惊着了屋中的一干人等。
“大胆!是谁!竟敢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其中一位脾气不太好的公子高声怒骂道。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柄飞剑。
锋利的长剑破风而来,削断了他被倒下木门激起的阵风吹起的发。
“铮——”
长剑不偏不倚嵌入了他身后的柱子里。“知道吗?当初本宫就是用这把剑将在宫内的反贼与城外的藩王斩下马的。而今,你要试试吗?”
一只精致的绣鞋踏入房中,一袭明丽宫装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女子明艳的脸上带笑,可眼中却含着冰。
“拜、拜见明月公主!”众人呼啦啦的,赶紧跪下行礼。
“哦?明月公主?“
众人头一紧:“摄、摄政王恕罪,臣等、臣等只是酒后胡言乱语,并无冒犯之意。”
此时聪明的已经赶紧向白枝磕头认错了,而那名被白枝剑指的公子愣是还没回过神来,只随着众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呵,胡言。”女子缓慢踱步上前,裙摆蹭过那些人的手,脑袋,然后拔下了嵌入柱子中的长剑,“尔等应该庆幸,我大梁不兴治市井妄论之罪。”
她一边一说着,一边将那柄剑反手插进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公子手边。
那公子惨叫一声,以为自己的手指被斩断了,吓得险些昏厥过去,浑身更是被猛然冒出的冷汗浸透衣衫。
然而白枝只是吓唬了一下他,长剑只嵌入了他的指缝而已。
众人心中一紧,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名公子的惨状。
“可是本宫小气,本宫做明月公主的时候能教训你们,如今还多了个摄政王的身份,治你们一个大罪,应当还是可以的。”
女子的语气不急不缓,却像催命符一样,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令人惶恐不安。
“摄政王恕罪,摄政王恕罪,我等以后再也不敢了!”其中那名原来说的最起劲的公子连连叩头。
其余人愣了愣,也赶紧求饶起来。
他们怎么忘了,这明月公主,原本就是个飞扬跋扈的性子!
他们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还真以为她是那种会顾全大局隐忍不发能拿捏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