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之前那些努力,那些证明,岂不是如同笑话一般?
骊青珠蜷起双腿,隔着被子抱住膝盖。白枝起身时,她闷闷问道:“你来告诉我这些,又想做什么呢?也想让我心甘情愿做你的走狗,还是任你利用的棋子。”
白枝深吸一口:“本宫不过觉得,你也有权知道全部的真相。”
她将张肃的供词用茶杯压在桌子上。
白纸黑纸下侧印着一个血淋淋的指印,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嘲笑着骊青珠曾经自以为是的真心相待。
走出了厢房,团子挂在白枝耳边问道:“宿主,你确定这样可以离间沈翊与骊青珠吗?”
白枝笑:“倘若沈翊没做过,自然是离间不了,但是,他敢保证,自己一开始没有存利用之心吗?”
信任若一开始便用骗局做基石,那发现后的那一瞬间,注定倾塌。
团子忍不住拍马屁吹捧道:“宿主,高明呀。”
“少来。”白枝笑骂道。
“将军,大事不妙,张肃越狱了。”
下人来报时,盛怀安正在书房中与宋斐对弈。
闻言,他霍然起身,正要命人追查时,却被宋斐叫住:“且慢……”
盛怀安回头,目光落在宋斐身上。
只见后者慢条斯理的落下一颗棋子,抬头看他:“不必去寻,人是我放的。”
盛怀安有些诧异:“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利用他找出我们要找的人。”
盛怀安:“你是指……太子?”
宋斐:“你这脑袋,总算还有些救。”盛怀安:“可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们是否应该通知公主?”
宋斐:“收回刚才夸你那句话,盛怀安,你个记吃不记打的蠢货!”
盛怀安:“……”
摸了摸鼻子,他有些心虚的坐下来:“你刚刚那也不算夸……”
宋斐重重敲了一下桌面:“此时切勿声张,尤其是告诉那位……”
“可是……”
“盛怀安,你究竟有几个脑袋去造?你既然想继续守着这破地方,就该好好听我一次!”
青年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音量也高了不少。
盛怀安看着还吊着手臂的青年,心中有愧,只得默默低了头。
这一次,他就……听他的吧。宋斐瞧着盛怀安这副死样子,没有来的更生气了,推了棋局,起身离开。
他苦心孤诣汲汲营营至此,这一根筋的家伙除了惹他生气还能做什么?
啧,气死人了!跟那明月公主一样,都是说不通的家伙!
一袭青衫的青年带着怒气走出正院,连廊转角处撞上白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哼”字消散在空气中。
白枝:“???”
不是,他吃枪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