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白枝的话,乔家人高悬的心落了地。乔家主母笑意晏晏的打圆场:“回公主的话,这孩子是臣妇替犬子纳的良妾所生。”
说着便示意那名女子将孩子抱过来,想要给白枝看看。
那名女子怯怯的看了一眼白枝,然后将孩子给了乔家主母。
白枝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也是还没满月的模样。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挥挥手道:“本宫今日前来是为了见叶晚缨一面,从前她在本宫这里落了东西,现在本宫前来送还。”
乔家人一愣,不明白白枝的意思,
暗自思量了一番这“东西”是什么物什呢?还是只是提醒他们自己和叶晚缨关系不错的借口。
踌躇间,乔家主母刚想要开口说不如由自己转交那东西,但是却被白枝无情打断:
“本宫与晚缨三载不曾相见,如今她生了孩子,本宫好不容易登门一次,乔夫人忍心将本宫赶出去吗?”
为首上座的女子瞧着自己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不紧不慢道。
话都到这份上了,就差摆明说今日她一定要见到叶晚缨了。
乔家主母哪敢违抗啊,心里虽然怨极了白枝这不守礼仪的公主,但是面上却惶恐道:“臣妇不敢。”白枝蹬鼻子上脸,脸色一变:“既然不敢那还不前面开道?”
于是乔家主母只能匆匆吩咐了几句下人,然后亲自带着白枝前往后院。
乔晟身边的那名女子见人走后,不由小小声抱怨:“这明月公主也太不守礼数了吧?拜帖未下就登门不说,竟然说出那番话,她真当臣子的家是皇宫了不成?”
乔晟眼神一凛:“慎言!”
那女子扁了扁嘴,没有再说话。
乔晟作为在京城中和这位公主同一时期长大的孩子,深深能体会到这位明月公主,是一朵多么难揣测的奇葩。
少年时,这位公主的风姿才情倾倒了京城多少的王孙公子啊,连他也曾在心中暗暗倾慕过这位皎如天上月的公主。可是随着这位公主年龄的递增,她身上表现出的离经叛道简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后来更是放浪形骸,不顾世人眼光,如同那男子一般留恋花街柳巷,和众数青楼小倌游船嬉戏。
而且性情也变得飞扬跋扈,嚣张乖戾。偏偏圣上和皇后不觉得这位公主得行有失,是越发宠爱她。
现在这位公主比之之前倒是好上了许多,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好说话,倘若她想要做的事情没达到目的话,可少不了一番折腾。他母亲这是不想这位祖宗在乔家生事。
他知晓叶晚缨之前与这位公主有过私交,只是与他成亲后便断了来往。他从妻子口中隐约得知,好像还和自己有些关系。
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还挺高兴自己能得到这位公主的一丝青睐,现在,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白枝在后院的一处僻静的院子里见到了叶晚缨。
一进屋便是一股子难闻的药味,还伴随着女子难受的咳嗽声,直到丫鬟去将房中的窗户打开散了好一会味道,白枝才踏进内室。
看到床上脸色惨白,瘦骨嶙峋的女子,白枝开口就道:“啧,叶晚缨,你可真是狼狈啊。”
听到白枝讥讽的乔家主母:“……”
这位公主又发什么疯?来见叶晚缨就是为了讥讽她吗?
“公主?你怎么…… 来了?”叶晚缨倒是没有理会白枝的讥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冲她笑笑,“臣妇有病在身,行动不便,还望公主恕罪。”
白枝摆摆手,毫不在意的坐到了旁边:“行了,我也没指望你能起来给我行礼。”
随后她又看向杵在原地当电灯泡的乔家主母,那眼神很不耐烦,
仿佛再说:怎么还不滚?没看见本宫要聊天了吗?
乔家主母倒是想听白枝会说些什么,但是收到她警告的眼神,立马讪讪的告退了。
白枝这才将目光落在虚弱的叶晚缨身上,开口道:“我早说过了,他不是你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