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看起来好像是负责照顾她的,只是也不靠近,只恭恭敬敬站在门外,低顺着眉眼,语气温和的问她。
“水,饭。”她有气无力的扶着门,脚上的链子让她再前进不得半步。
她很饿,嘴巴也干得厉害。
她没想到对方把她“金屋藏娇”,居然连吃喝都不给,每天定时来打营养剂。
差评!就见过哪家金主这么抠的,这过的什么惨日子!白枝内心疯狂吐槽。
很快一份清淡的营养粥送了上来,白枝风卷残云,吃得一碗见底。结果很不幸的,晚上她开始上吐下泻了。
趴在马桶边,白枝虚弱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觉得这次任务还没有开始她就要先凉了。这具身体,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迷迷糊糊间,有人从卫生间外走了进来,抱起神志不清的她。
而白枝下意识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呢喃了一句“你怎么才来?”
似是委屈,又像是不经意的抱怨,总之引得来人身体微僵。
下半夜,白枝从模糊的噩梦中惊醒过来,先是看见了头顶熟悉的吊灯,然后又感受到右手一阵温热,似乎正被包裹在热物之中。
目光一转,就看见床边坐着一名肩宽腰窄的男人,正用热毛巾一点一点的在给她擦拭手指手背,鸦羽一般的睫毛在面颊上投出一小方阴影。房间静谧得落针可闻。
“苏余?”白枝试探开口,手却在话音刚落时条件反射,迅速从男人手中抽出,缩回被窝。
但见男人擦拭的动作一停,眼睫一抬,沉沉的目光向她压来。
室内刚升起的温情片刻即无。
“是我,怎么,不认识了?”
男人一开口,声音如同大提琴琴声一般,带着几分沉稳,温和。当然,如果他此刻表情不染阴郁的话。
“或者,这次你又忘记了什么?”
白枝并不管他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反而是低头微微思索了半秒,开口:“自然是认识的……把我关在这里的混帐嘛。”
面上带出一个和他同款的讽刺微笑,瞅着他左眼未完全消下去的淤青:“是吧,前几天喝醉的酒鬼,差点在这张床上和我睡了的苏、先、生。”
似乎看习惯了她发疯咒骂他的样子,现在突然一脸笑眯眯用软刀子刺人的女人反而让苏余有些小小意外。
不过这几年他并没少面对她失态的模样,心里倒是对白枝这一点点改变平波无澜。
只是在听她提到“睡”字时,苏余眸子里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闪过,随即又沉寂下去。
或许是身体折腾太久的缘故,白枝也懒得和他针尖对麦芒的叭叭,而苏余也并不打算多待,起身带着洗脸盆要走。
下一秒女人却突然坐起身,伸手死死攥住了他……的裤子。
时机有点不对,但可以稳住。白枝尽力崩住自己的脸色,面无表情道:“我要吃饭,不是现在,苏余。”
她以后也要吃饭,顿顿都要,一顿都不能少。但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哦。”
回答她的是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
令白枝生出一种想要挠花他脸的冲动。
这人怎么会是这个死样子,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