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欠东风。”
赵崇修细细琢磨这四个字的用意,而后,便是阵阵后怕。
这是要里应外合吗?
大金觊觎东临许久,一直在暗中观察。
若真让这信给送入了城,那大金是不是就要行动了?
自打那大金入城想要交好,赵崇修便觉得对其多加留意。
怕是他们上供那些物品,就没想过真正相送,只不过,想给自己一些,留在临都的理由。
大金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朕还是那句话,除了他们!”
道完,他又想到了粮商之事,“明日落实。”
“是!”说到这件事情,姜玥思虑片刻终还是道:
“陛下,末将已着人采买商铺,除了商铺,还有这收购粮食的事情,资金上……”
赵崇修倒是压根没想起过这茬。
姜玥这是要问他要钱呢。
他也没做过生意,此番也是想着缓解危机,其中的经商之事,他从未参与其中。
想到因连年征战,将士们缺衣少食,真真是难过。
此番,棉衣物资所花费资金,远远超过了万两白银,军粮耗费只多不少,这马上又至年关,又快到了将士们发放军饷的日子,国库存银实在不多。
赵崇修严肃威严的外表下,是一颗贫乏的心。
国库的钱财可不是用来做生意的,朝廷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譬如修路、修建城墙、屯田、水利、工匠、交通……
这些,工部尚书每每讨要,他都是一省再省的。
国库空虚,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他看着姜玥道:
“明日去寻户部尚书,领五千两银子。商铺的事情,就以你的名义。这件事情你全权处理,朕只需要知道,百姓们衣食无忧!”
五千两?姜玥心道,自己没听错吧,不是说陛下很穷吗?
好吧,这也只是她猜测的。
五千两银子,让姜玥也确确实实安了心。
她问:“陛下,这售粮差价……”
赵崇修微微抬手打断她的话,他这才发现,姜玥果是个生意人。
也就是她,还敢问自己要利润。
寻常人,谁敢?
“差价之事你自行斟酌,只要保证百姓能买到平价粮食即可。若是从中盈利,上缴七成利充盈国库。剩余,由你支配。”
赵崇修话落,姜玥明显察觉到了赵崇正那奇怪的视线。
姜玥成功讨得资金,还讨得三成利,很是满意。
“是。”姜玥告退,离开了。
此刻的刑部大牢,赵崇正看着赵崇修未曾离去的身影,垂眸道:
“皇兄,这等腌臜之地,恐污了您的金樽圣体。”
说罢,还瞥了一眼那已经被凌虐的不成样子的型架。
血腥,太血腥了,看的他浑身都不舒服。
听着那悲惨的叫嚷声,皇兄和姜玥竟然能在此谈论生意?一个一个的,都不是正常人。
“四皇弟。”赵崇修心底暗暗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待此事查明之前,且先安心在这牢狱待着。”
赵崇正按耐不住自己这一刻想要骂人的心,终是回头面对着牢狱墙壁,不再搭理身后的皇兄。
也只听到了皇兄离开的脚步。
最后回眸,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皇兄啊皇兄,你明明猜到不是我,却还要我留在这阴暗的牢笼。
不得不说,你是真的聪明,怕我一旦出狱,不利于你的探查。
可是,我何错之有,为何要受此无妄之灾?
你竟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愿说。
赵崇正想了想,也就不气了。
皇兄以天下为重任,是他想多了。
“今日须纵酒,他日好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