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看了元步薇一眼后,才问:“谁呀?”
“是、大夫人的父亲。”
元步薇听的眉头一蹙:“他怎么找到林府来了?”
“阿薇,你不要见的话,我去打发他们两个。”陆绥走到元步薇身边,低头看她,“这个恶心之人,咱们能不见就……”
“不,要见,见了之后,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元步薇对着陆绥伸手,“眉笔给我,你先过去,我弄完就过来。”
这次陆绥很听话地就把眉笔递给了元步薇:“行,那我先过去,你慢慢来。”
林府前厅。
万宁侯夫人喝着茶,她身边坐着大哥林惊蛰,他们对着,坐着拘谨的元瀚书。
“母亲,大舅舅。”
陆绥大步流星踏进前厅之时,原本坐着的元瀚书一下子站了起来,元父还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步薇呢?”
“步薇眼下有点事,元老爷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之前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让元父彻底丢了官职,连御赐的府邸都被收了回去。
元瀚书平时从来不管家,都是元母在管,元母又溺爱元锦瑟,不光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更是在她婚后,也在暗中接济她。
而元瀚书带回来的外室,本身就是个好吃懒惰之徒,在她接管元府后,短短几月,就把元家账上的银子挥霍一空。
而元瀚书却因为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只是嘴上斥责几句,并未责罚,把名下的铺子变卖后,遣散一部分的仆人,搬回老宅住,他请不到夫子教导儿子,那他就自己来教。
他就想着,最多再熬个十八年,等到他儿子考取功名被皇上重用,他就能翻身了。
哪知,自己从小疼爱有加的小女儿当着孩子的面,把外室捅死了。
儿子受了惊吓,大病一场醒来后,人就变得痴痴呆呆的。
他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没办法。
他不愿意,自己就这么一根独苗痴傻一辈子,才想到了元步薇。
“那我就不跟你们绕圈子了,耀儿他之前受了惊吓,步薇医术好,她能治好……”
“耀儿是谁?”万宁侯夫人打断元瀚书的话,“难不成是元老爷与外室所生,藏在外面七八年的儿子?”
元瀚书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半晌才道:“之前,我与步薇之间,是存在一些误会,但我是她父亲,是给予她生命的人,眼下她弟弟得了病,她这个做姐姐,可不能见死不救。”
“元老爷,我看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之前不是放下狠话,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步薇有来往,也不准步薇遇到困难之时,找你们求助,怎么现在舔着脸来找步薇帮忙,还一副命令的态度?”万宁侯夫人不怒反笑,“还有,我纠正你的措辞,你要庆幸你是给步薇生命的人,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我们面前吗?”
元瀚书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下一秒他怒道:“那又怎么样?元步薇姓元,她就是我的女儿,哪怕我成了乞丐,我也是她父亲,她就应该为我养老送终,她要是不乐意,我现在就去击鼓鸣冤。”
又来这套。
陆绥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元瀚书一把年纪了。
怎么着也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行啊,你把弟弟送来。”
几人扭头,看到是元步薇走了进来。
陆绥听到她的话,立马走上去,小声惊讶地问:“阿薇,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你真要接这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