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英子赶紧联系了自己的闺蜜黄芷陶,把事情一说,黄芷陶自然没有二话。
事情就这么轻松搞定后,她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后排的贺晨,立刻移开目光,将手搭在车窗上,拿指头按着太阳穴,遮挡着自己尴尬懊恼的神色。
好在很快就到了小区,贺晨三人下车,她回应阮流筝的道谢告别,让爸爸的专职司机将车开进书香雅苑小区,直接开到了闺蜜黄芷陶的楼下,婉拒了司机郑叔帮她搬上去的好意,挥手目送司机郑叔离开,这才和走出来的闺蜜黄芷陶一人一边合力将大箱子抬了上去。
“叔叔可真疼你啊!”
黄芷陶看着这价值八千多块的礼物,内心的羡慕就别提了。
“咱们谁跟谁啊,我爸爸就是你爸爸,这份礼物也有你的一半!”乔英子搂着闺蜜嬉笑道。
“得了吧!”黄芷陶撇嘴:“这是专门送你的,你喜欢的星球大战乐高模型,真要是算我一半,那我会更伤心!”
她也不是那种过分伤春悲秋的性子,眼见闺蜜要安慰自己,连忙岔开话题:“你说你们今晚吃饭遇到贺晨和阮流筝了?”
“对,他们也去井格庆祝…”乔英子将刚才的事情一说,颇为懊恼的感叹:“贺晨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不怪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考了全年级28!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
“脑子能不好使吗?你看他把李老师、方一凡、季杨杨他们怼成什么样了。”黄芷陶一点也不奇怪闺蜜没想到,反而贺晨第一时间想到了。
“行了,我的宝贝就交给你了。”乔英子不住点头附和,察觉到手机又响了,看起来一看果然又是她妈妈催她回家的消息,赶紧往外走。
“老佛爷又催了,我得赶紧回去把今晚的两套卷子给写完,然后腾出时间好准备明天天文馆的演讲。”
“那你就快回去吧。”黄芷陶也知道乔英子的情况,没有挽留,将她送了出去。
闺蜜乔英子爱好天文,之前高二就一直在天文馆当讲解员,明天天文馆有个重要的活动,闺蜜早就期盼许久了。
只是她有点不看好闺蜜能不能获得老佛爷的批准。
贺晨三人回到家,正要先回房,就被阮潞给叫住了:“你有一个从魔都递过来的快递,我帮你签收了,你看一看吧。”
“魔都来的快递?”也准备回房的阮流筝脚步一停,奇怪的看了过来。
贺晨一向节俭,很少花钱,从不网购,更别说妈妈提起这个快递时,语气有些反常。
贺晨也有些惊讶,走过去,眼见阮潞和阮流筝都没有避讳的意思,也就当着她们面拆开了。
“书?”阮流筝索性直接凑了过来:“又是道经,图书馆里的书你都看完了?现在都开始自己买道经看了?”
“不是我买的。”贺晨摇头,开始翻看。
“咦!”阮流筝突然惊疑出声,语气立刻有些酸:“原来是某个女生给你买的!你什么时候认识魔都的女生了?倒是写了一手清秀的好字,还画的一手好画!”
贺晨脑海里浮现了暑假图书馆的一幕。
当时他正站在书架前拿过一本道经翻看,书架上的书突然空了几本,间隙间露出一张人淡如菊的俏脸,拿着书装模作样的看着,假装没注意到贺晨,却一直用余光打量他。
贺晨早就习惯了这个搭讪套路,但在拿着书离开书架去旁边的桌子前,还是又看了一眼她那张熟悉的脸。
等他刚刚坐下,女生就已经拿着书,坐到了他对面,先还是学着贺晨埋头看书,可是道经哪里是一般人能耐住性子看下去的。
后来她索性托着腮,直直的看着贺晨,也不说话,好似要看得贺晨主动开口。
然而贺晨根本不理她,一看看了两个半小时,等将一本道经看完,重新放回书架,这才又取了一本,带着几本书去办理了借阅,离开了图书馆。
自那以后,隔了两周,他去图书馆时,又遇到了她,依旧谁也没有说话。
但贺晨在翻阅道经时,却发现里面多夹了一叶书签,上面字迹清秀的写了一首诗。
贺晨带走道经,将书签留下,还反手在上面写了评语:“不是悟道诗,差评!在图书馆的藏书里放杂叶,不爱护书籍,没有公德心!”
这一回寄来的道经上面同样的笔迹写着:“练得身形似鹤形,不怕宫女勒脖颈。我来问道无余说,公德差女弱不弱?”
不仅写着‘悟道诗’,旁边还附带了插画,是练着仙鹤功的嘉靖皇帝,身边围着16个宫女,拿绳子的拿绳子,拿腰带的拿腰带,往嘉靖皇帝脖子上勒。
图画上,嘉靖皇帝的脸分明是贺晨的脸,这16个宫女也各有特色,被阮流筝仔细看了后,指着插画再次叫了出来。
“太过分了!你认识的这什么人啊?你就看着她诽谤嘲笑我和妈妈吗?”
原来插画上这16个宫女,其中一个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分明是照着林黛玉的意境去画的,用的还是阮潞的脸型。
更让阮流筝绷不住的是,还有七八个宫女,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仔细一想,分明就是她的脸。
其中一个拿绳索的正面宫女还笑嘻嘻的,更是太刺她的眼了。
这个写字画画的魔都女生,肯定认识他们,而且用心非常恶毒,挑拨离间。
16个宫女有一半都是她的脸,还给正面特写,笑嘻嘻的对贺晨做着最恶毒的事情,摆明是针对她啊!
“这画的不是你。”贺晨看了阮流筝一眼,安抚道。
“不是我?”阮流筝气笑了,拿过道经,放在自己脸旁,指着正面特写的宫女:“你再说一遍?”
“这不是你!”贺晨认真道:“只是有些像罢了。”
“好了!”阮潞突然打断:“贺晨说不是你就不是你!”
“妈!”阮流筝那个委屈啊。
那分明就是她!
可见妈妈态度强硬,贺晨也没有安慰解释的意思,她抬着下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转身跑进了自己的闺房。
“你怎么认识她的?”阮潞听着阮流筝重重带上了房门,这才问贺晨。
贺晨将经过说了一遍,然后看着若有所思的阮潞,等待她的解释,却不想她听了后,点点头只交代贺晨别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就丢开手不提了。
贺晨知道她的性子,见她不想说也不好追问,拿着道经回房,看着让阮流筝破防的插画,想起图书馆的少女,心中感慨:“阮流筝,这画的真不是你啊。”
这分明是图书馆少女笑盈盈的拿着绳子在内涵回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