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陆柏、乐厚、封不平、丛不弃等人都呆在了那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不平回过神来,失声叫道:“风师叔,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剑宗怎么可能不如他们气宗!当初若非是他们气宗用诡计将你骗离了华山,他们怎么可能赢!”
丛不弃、成不忧也都是大急:“就是!风师叔,他们气宗就算是用了阴谋诡计,最后也就活下来几个人!师叔你若是在山上,定能将气宗那些奸邪之辈全部杀个干净!”
风清扬听到“全部杀个干净”,再也绷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家丑外扬,破口骂道:“你们这三个蠢货,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没有半点长进,还在揪着这些东西不放!”
“什么狗屁的剑宗气宗!什么狗屁的剑气之争正邪之辩!我们华山派当年就毁在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上!就你们这样还想要当华山派掌门,你们配吗?”
“岳不群在给他徒弟介绍我们剑宗的时候,尚且能把他们视作是同门,你们呢?一口一个奸邪之辈,还拉着外人来给你们做主,你们可真是太给你们师父师祖长脸了!就凭这一点,岳不群就比你们更适合当这华山掌门!”
岳不群有些懵,但很快就意识到风清扬这误会极有可能与石破天有关。
“封师兄、丛师兄、成师兄。”
岳不群从来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一心想要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夺回五岳盟主之位,对剑气理念的态度并不坚定。
这点从他早早的就偷学了剑宗的夺命三仙剑作为杀手锏,原时空里为了保全华山派更是不惜自宫去学明显是剑宗风格的辟邪剑谱就能看得出来。
风清扬虽是剑宗前辈,但如今明显站在了他们气宗这边。
就刚刚一番认可,就比他自己强调气宗是华山派正统一千遍一万遍的含金量还要高。
岳不群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封兄、丛兄、成兄”改成了师兄,诚恳道:“风师叔说的对。我们为今最要紧的事情,是将我们华山一脉发扬光大,而不是继续内讧,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丁勉三人本来就胆战心惊,听闻这话更是待不住了,急忙说道:“岳师兄,我们五岳剑剑派同气连枝,都是自己人,不是外人。你放心,今天这些事情我们绝对不会传出去半个字。”
“风老前辈,你们华山派内部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搅了,告辞!”
三人说罢,一刻都不敢停留,施展出轻功,朝着崖下仓皇逃去。
风清扬二十五年未离开华山后山,不知道左冷禅的狼子野心,依旧将五岳剑派视作是共同进退的同盟,虽有些恼火丁勉故意挑起剑气之争,但也没想过痛下杀手,也就没有阻拦。
岳不群则是还不想和嵩山派彻底撕破脸,目送着三人离开之后,对风清扬说道:“风师叔,封师兄、丛师兄、成师兄若是愿意回到我们华山派,我可以开坛祭祖,禀明我们华山派的列代祖师,将他们重新收录门墙。”
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宁中则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岳不群会说出这番话。
风清扬眼睛一亮,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剑气之争同门相残,若是在有生之年若是能够看到剑气两宗重归于好,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成不忧忍不住说道:“能够重归门墙,自然是好事。但这华山掌门之位怎么说?还按照以前的规矩来定吗?”
宁中则不等岳不群开口,就失口否定道:“不行!”
她生怕岳不群会答应成不忧,急忙说道:“师兄,让封师兄他们重归我华山派下,我没有意见,但掌门之位绝不能再和以前那样通过比武来决定。”
“刀剑无眼,难免会有伤亡,双方若是再打出真火来,又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丛不弃说道:“照你的意思,这华山掌门之位就由你们气宗世代传承了?那我们还回去作甚?给你们当牛做马吗?”
宁中则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风清扬眉头紧皱,也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丛师兄,你不要心急,你看这样如何。你们剑宗重归我们华山门墙之后,不必再回到玉女峰上,而是到南方寻个风水宝地,另立山门。”
“以后,我们就如那南北少林,各为华山派一支,互为犄角,互相扶持,但却又各自独立,如何?你们放心,我定会以举派之力相助,帮你们站稳脚跟。”
风清扬闻言大喜,连连点头夸道:“这个法子好!我以前倒真是看走眼了,你这脑子还真是好使!”
封不平、成不忧两人也都有些心动。
唯有丛不弃十分不乐意,冷声说道:“你说着好听,但谁知道你能做到多少?而且,就算是分为南北华山,也总有个主从之分,凭什么你气宗就能占据玉女峰为主,我们剑宗就要去南方重头开始?”
主从之分本就是剑气之争的关键所在。
丛不弃这么一说,封不平和成不忧的态度又动摇了。
尤其是封不平。
他是三人当中武功最高的,也是最坚信剑宗理念的,对风清扬刚才说的“剑宗不如气宗”更是耿耿于怀。
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开口说道:“风师叔,弟子承认,我们师兄弟三人在气量上,是比岳师兄差了一些,但在武学上,就未必如此了。你说我们剑宗不如他们气宗,弟子不服。”
丛不弃、成不忧也纷纷点头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