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衡山城愈近,官道上的江湖人士就愈多,成群结队呼朋唤友,如百川入海般汇入衡山城中。
衡山派本身威名就甚大,背后还有五岳剑派。
刘正风作为衡山派掌门莫大的师弟,被视作是衡山派第二高手,平日想要结交他的人不知凡几。
但,刘正风痴迷于音律,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旁人根本没有与他结交的机会。
以至于,这本来是退隐江湖的金盆洗手大会,被许多人视作是结交衡山派五岳剑派的好机会。
前来恭贺的宾客们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而且还有愈来愈多的架势。
刘正风不得不将门下弟子尽数安排在城中迎客招呼,一是怕怠慢了宾客引来非议,二也是担心他们惹出什么麻烦。
岳不群四人刚抵达衡山城外,就有衡山派弟子远远迎了出来。
一看见岳不群,就上前躬身行礼道:“晚辈向大年,奉敝业师之命,在此恭候岳师伯和诸位师兄师姐。”
岳不群说道:“不必多礼。你宁师伯已经到了?”
向大年恭声道:“宁师伯和其余师兄师姐已经在敝府住下。恩师不知岳师伯会在哪一日抵达,就让我们师兄弟四人守在四处城门口等候,怠慢之处,还请岳师伯不要见怪。”
刘正风金盆洗手不算是件小事,但也没到需要五岳掌门亲至的地步。
宁中则领着一众华山弟子前来观礼,已经完全足够。
岳不群亲至,可谓给足了刘正风面子。
原时空里,刘正风听闻岳不群亲至,又惊又喜亲自迎接,余沧海则怀疑岳不群是为他而来,便是如此。
“刘师弟如今正是最忙最缺人手的时候,劳贤侄四人在城门口等候,已经不该,何来见怪一说。”
岳不群客套了两句,便让向大年带路,往刘府走去。
衡山城本就不算是什么大城,突然涌入了这么多江湖人士,街道上人来人往,接踵摩肩。
不少头脑灵活的当地百姓,买了些桌椅板凳,就将自家院子改造成了临时酒铺茶铺,敲锣打鼓吆喝引客,看上去好不热闹。
“岳师兄,你能大驾光临,实在是敝府的荣幸,小弟不胜感激。”
刘正风已经提前得到讯息,一边命人将这事通知宁中则,自己则亲自来到门口迎接,没口子的一通道谢,与岳不群携手进了刘府。
金盆洗手大会还有四日才举办。
但,刘府当中已经住进了不少与刘正风邀请来的宾客,闻听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岳不群亲来,纷纷降阶相迎,拱手打着招呼。
岳不群丝毫不摆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无论来人是谁,只要是过来和他打招呼,都一样回礼问好,态度谦和亲切,让人如沐春风。
期间,自然少不得向人介绍石破天三人。
石破天生擒田伯光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三人在江湖上都属于籍籍无名之辈。
但,靠着华山派和岳不群的名头,还是换来了一句句诸如:“名师高徒、年轻俊杰”之类的尬吹。
石破天、岳灵珊都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石破天只能按照岳灵珊教他的办法微笑点头,怀里的小狗崽则是吓得缩成一团,将脑袋钻进了他衣服里,只留一个屁股在外面。
岳灵珊勉强维持住礼数,但也神情拘谨,也是十分不自在。
林平之倒是如鱼得水,表现得进退有度,应对有礼,配合上他那张俊美异常的面孔,惹来不少真心实意的称赞。
岳不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暗暗寻思着:“平之或许可以代替劳德诺的位置。”
正想着,便看见宁中则领着一众华山弟子出现在了门口。
宁中则性子直爽,不喜欢这种虚伪惺惺作态的社交,来到刘府之后,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厢房休息,收到岳不群到了的消息,才领着众弟子从偏院厢房赶了过来。
岳不群将刚刚的念头暂且放到了一边,向周围人告罪一声,领着石破天三人走了过去。
岳灵珊生怕宁中则会责怪她偷偷带着石破天溜下山,飞奔上前,双手抓着宁中则的衣袖,撒起了娇:“娘,我好想你啊!”
宁中则哪不明白自己女儿的小心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戳着她的脑门:“你啊!”
岳灵珊明白自己这是过关了,嘻嘻一笑,挽着宁中则的胳膊不依道:“娘,你就没有想我吗?”
宁中则看着女儿脸上明显多了几分风尘疲惫,显然这段时间没少吃苦,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责怪道:“也不知你哪来的胆子!留下一条字条,就带着你大师兄就偷偷溜下了山!你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