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被举报一事,经过一家新报之手,在长安进行报道,引起轩然大波。
内容有鼻子有眼的,几乎把李义府描绘成十恶不赦之人。
这让长安不少学子百姓,极为愤慨。
长安帝都,竟是出现这等龌龊邀名之徒,简直是天理难容。
一时间,百姓群情激愤,李义府是人人喊打。
不过,在这次事件中,山东系与江南系的报纸,却是齐齐保持沉默,对此没有进行任何报道以及半点评价。
好似他们根本不知道一般。
但他们能不知道吗?
却如此视而不见,其中隐情很是耐人寻味。
这家新报追着李义府的事情,在穷追猛打,大肆传播。
也是在这种情形下,御史台正式下文,宣布对李义府展开调查,查证举报内容是否属实。
李义府的官职也被停了,人被扣押在御史台,不得出入。
翰林院。
崔敦礼与卢承庆并排走在连廊中,他们手中都拿着报纸。
“李义府这次是栽定了啊。”卢承庆轻蔑一笑,道:“一个攀炎附势,谄媚阿谀之徒,陡然身居权力高位,就把持不住自己。”
崔敦礼道:“他把我们一家报纸给查封了,亏损几十万贯钱,他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只能说咎由自取,他不栽跟头,谁栽呢?”
“只不过,这次倒是令我大感意外,太子竟然没有出手保他。”
崔敦礼眼眸微微眯着,“难道太子看不出这是项庄舞剑?”
“这就不得而知。”
卢承庆看了远处三三两两走过的翰林院学员,那些差不多都是与他官秩等同的地方大吏。
如今在翰林院进修,已经快一年了。
按照朝廷规定,进修一年就要结业,回到原先的官位,或是升迁拔擢任用。
“要我说啊,那些人手段倒是超出我的预料。”
“没想到会藏得这么深。”
卢承庆笑道:“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指两宫。”
“他们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怎么敢这么做?”崔敦礼很清楚内幕,淡笑一声,道:“他们对许敬宗恨得饮其血,食其肉。”
“也就是没抓到把柄,只能是拿李义府来开刀。”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那些人上下奔走,到处窜连,总算是从大族手里,拿到关于李义府的把柄。
一下子就给捅出来了。
说实话了,崔敦礼他们也很是心惊。
这么粗暴的搞事,闹得太大了。
尤其还自己创办报纸,推波助澜的。
他们都有点心有余悸,还好没有过多参与,只是提供点东西,没有太过深入。
否则,等到事后清算,谁能吃的起?
卢承庆语气很是放松,道:“反正啊,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隔岸观火,看他们表演就行。”
“话说,这次新报发行报纸,新闻总司怎么没有管?内容审查也给过了?”
崔敦礼皱眉,疑惑的说道:“按道理来说,李义府作为新闻总司司郎,那是他的地盘,应该不会让新报发行的这么顺利,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我听说是新闻总司,有个想上位的官员,给过的审查。”卢承庆道:“嗯,那些人给拉拢的。”
“听说是要把他给推上去。”
崔敦礼惊讶不已,“疯了不是?”
“是不是太天真了,竟然还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们难道就一点不去考虑,两宫处理李义府后,会有清算的吗?”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清算是必然的。
崔敦礼对这一点丝毫不怀疑。
两宫清算,他们还想跑?
一查到底,全部都要被揪出来。
“崔兄,你我不在长安,也感受到报纸带来的影响力。”
“长安发行的报纸,传到当地,被多少人追捧。”
卢承庆不无唏嘘道:“我们看到报纸能左右民意,他们那些人还不是想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