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看着聂玉玲如此模样，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凄凉。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安慰：“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聂玉玲摇了摇头，声音虚弱：“陈学文，我……我有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
陈学文看了聂玉玲一眼，点头：“你问吧。”
聂玉玲呕了几口鲜血，强撑着问道：“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我不是现在这样子，没有水性杨花，没谈……没谈过任何一个男人……”
“你……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陈学文看着聂玉玲，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他沉默良久，低声道：“对不起，我……我不会！”
聂玉玲眼神有些黯然，低声道：“为……为什么？”
“是……是我不漂亮吗？”
陈学文摇头：“你很漂亮，你也很好。”
“只是，我有喜欢的人。”
“她不完美，也没你漂亮，但……”
陈学文沉默良久，低声道：“但我的心很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聂玉玲看着陈学文，眼中的光彩逐渐消失，最后，喃喃说出一句话：“好可惜，没有……没有早点认识你……”
她抓着陈学文手腕的手，逐渐没了力气，脑袋也渐渐歪在了一边，逐渐没了呼吸。
远处，救护车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可是，聂卫东这个最小的女儿，最终还是死在了救护车赶来之前！
陈学文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聂玉玲被人盖上白布抬走，整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而皇城娱乐这边，周永波则悄悄溜到了孙国斌的车边。
孙国斌现在也坐在车里发呆呢。
他追聂玉玲，只是为了抢夺矾矿的那些手续，压根没想过要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眼睁睁看着聂玉玲在自己面前出车祸死掉，他还是有些难以反应过来的。
周永波走过来，看着正在发呆的孙国斌，不由叹了口气：“国斌，别看了，赶紧走！”
孙国斌这才回过神，看向周永波，声音有些颤抖：“波叔，其实我……其实我没想这样啊！”
“我只是想拦下她，我不知道那里会有车冲出来，我没料到会是这样啊。”
“波叔，玉玲小时候，我……我还抱过她啊，我真没想这样啊，我真不想这样啊！”
说着，孙国斌的眼眶也开始发红，眼泪止不住地开始涌出来。
在十几年前，孙尚武聂卫东侯五爷等人的关系还是极好的，毕竟也是曾经的结拜兄弟。
以前他们几个人，也是相互扶持着一路发展起来的。
而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的家人，都是在一起避难。
孙国斌年纪大一些，总要照顾下面那些弟弟妹妹。
聂玉玲才半岁的时候，聂卫东孙尚武他们出去做事，就把她留在家里。
孙国斌几乎是带着她，一直带到三岁。
而聂玉玲很小的时候，长得很可爱，深得人喜欢。
孙国斌那时候就好像一个哥哥似的，抱她照顾她，甚至还给她喂饭吃，完全把她当成自己妹妹看待。
虽然后来平城三老走的越来越远，但曾经的记忆，依然还在。
看着这个小时候一直追着自己叫哥哥的小女孩，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孙国斌心里也着实难受。
周永波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是十字路口，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已经死了，说这些没用！”
“快走，回双龙山，找大哥！”
孙国斌抹了下眼泪，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波叔，我……我想去看看她！”
周永波瞪了他一眼：“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