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伯凌壮志未酬的懊恼样,龙飞语重心长说道。
“薛司令,我承认大部分的国军还是很英勇,可有些国军嘛,真不敢恭维。”
“最关键的,你们国军派系林立,相互猜疑,彼此推诿,许多部队不是一心想着怎么打鬼子,而是一味只想保存实力。”
“二十七军的桂将军,我在金陵保卫战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他就丢下部队,自己先行撤退,所以这次他作战不力,一击即溃也不奇怪。”
“至于第八军的黄军长,居然借口电台被炸毁,无法进行联络,便弃城而逃,这种逃跑将军,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激励军心士气。”
薛伯凌也气愤道:“杀,该杀,这种懦夫和败类,完全就是民族的罪人,国家的耻辱。”
“我已经向国府领导发去电报,要求严惩二人。”
龙飞噗嗤一声没忍住:“薛司令,你觉得国府领导会对他的亲信嫡系动手吗?”
“这……”薛伯凌当即语塞。
“不信你看,最后肯定是重罪轻罚,甚至还会找替罪羊。”
这事的后续龙飞有些记忆,事后桂跑跑和黄跑跑只是被撤职而已。
而桂跑跑的下属,88师少将师长龙慕涵,却成为替罪羊,以擅自撤退的罪名,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薛司令不辞辛劳,连夜赶来,那我也想开诚布公与你交流一下。”
薛伯凌听了,急忙点头:“好,龙军团长请讲。”
龙飞喝了口茶,娓娓道:“自淞沪会战以来,你们国军战略战术简单粗暴,只知被动防守。”
“你们明知武器装备落后,士兵单兵作战你能力不及鬼子,却还只知道打攻防战阵地战。”
“这样一来,你们就算能取得个别的胜利,那也是用士兵的生命堆砌而来,属于绝对的惨胜。”
“敌伤八百,我伤两千甚至三四千,四五千,这种胜利代价太大。”
“所以,我希望薛司令有所总结和创新,今后对敌时能以更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咝……总结……创新……”
薛伯凌嘴里嘟囔着,快速思考起来。
龙飞虽然知道响鼓不用重锤的道理,但有时候用下重锤,或许能取得意外的效果。
于是龙飞决定揭开伤疤,在伤口上撒盐。
“薛司令,当年你四十万大军,无论兵力和武器装备,都占尽优势的情况下。”
“怎么没能消灭三万人,反而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最终疲于奔命,无功而返。”
“这期间突破乌江、四渡赤水、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抢渡金沙江等这么多经典的战术和战例,你事后总结了吗?”
这件事可以说是薛伯凌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一直不愿提及的往事。
如今伤疤突然被龙飞无情揭开,除了钻心的疼痛,还有被啪啪打脸的羞愧。
薛伯凌顿时满脸通红,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
王耀倵见状,正想怎么缓解这个尴尬的场面,龙飞又说话了。
“薛司令,我突然说起这些往事,不是想打你脸,更不是羞辱你。”
“鬼子的进攻套路非常死板,既然这样,你们国军为什么不能在阵地战、攻防战的基础上,加入运动战、游击战等战术呢?”
“单兵作战能力差,武器装备差,那就从其它方面来弥补这些弱势。”
正陷入羞愧的薛伯凌,被龙飞这些话深深触动。
“龙军团长,你说得很有道理。”
“嗯,薛司令,我希望你今后与鬼子作战,可以灵活机动一点,比如出奇兵袭扰鬼子的补给线或补给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