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洛千尘抓到了重点。
“你的意思是出了人命。”
老者脸色满布阴霾,嗓音有些颤抖。
“我的孩儿,儿媳妇,孙子,老伴,都死了,死了,在我面前被活活打死的。”
说着说着,兴许是过于悲伤,气有些喘不过来,咳嗽了起来。
秦泰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了他要倒下的身子,端来了茶水。
喝了几口后,老者的面色才好了一些。
见状,洛千尘眼神征询着两人的意见,要不要改日再来。
不然,再次提起往事,怕老人家身体不好扛不住。
但小动作被老者看在眼里。
只见他摇了摇头。
“小老儿的身体还扛得住,如今世间也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也没啥挂念的了。”
听到这话,洛千尘想要开口的劝慰收了回去。
他已入花甲的年纪,家人却突然丧命,若是换作其他人,想必也是这般想法。
至于劝?拿什么劝,也许对于当事人来说,解脱也不失为好结果。
几人不发一言,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慢慢地缓了过来,老者眼里带着哀痛,低声道。
“我本是土生土长的昭阳城人士,十五岁那年,因为从小喜好读书,便外出求学,想着未来一展拳脚。”
说话时,眼神惆怅,似乎在怀念那些日子。
“好在运气不错,遇到了几位先生,便在一处山水间的小村子,停了下来,跟着先生读书。”
这时,洛千尘轻声开口。
“老先生,方便问一下,那位叫什么?”
老者皱了皱眉,沉默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我地记得先生很少透露自己的姓名,只不过听说是东南边来的。”
见此,洛千尘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大概知道,应该是睢阳书院来人。
“虽然不知道姓名,但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那位先生的学识渊博,甚至比起当年昭阳城的很多教书先生要强。”
“后来呢?”
龚虎问道。
“先生教了我们十年,十年后一早起来,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像是那几个老头的作风,洛千尘肯定地点点头。
“我们也在那里找了很久,但很奇怪,无论怎么找,都寻不到先生的来历,甚至那些村民也不知道。”
“没过多久,我们便满怀着雄心壮志,都各自回家去了。”
“后来呢,后来呢?”
听他说了半天,龚虎有些急切。
老者摇了摇头。
“我回到昭阳城后,也曾想过去找个文职,为大离贡献一二,可惜,普通人家,他们看都不会看一眼。”
“就这样,我再三思虑之下,就开了一间私塾,也就那样过了几十年,教书育人,娶妻生子,倒还不错。”
说到这里,他语气突然重了很多。
几人知道重点终于来了。
“十年前,官府与那些世家,突然向我们施压,各种理由打压在外私塾,给了两条路容人选择。”
“什么路?”
“要么老老实实入了那大院当先生,要么就换个营生。”
老者忽然将手攥的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