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依旧没有怨你，就像刚才说的，我没有经过你的岁月，无法理解你的痛苦，可是，为什么？”
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红色水珠一滴一滴地从脸上落下，他猛地抬起头，众人这才发现，那血痕竟然是从眼里流淌而出。
“你屠了我满门不够，为什么还要拿走我最后这么一点点希冀？”
话落，此处似乎静了下去，片刻后，万轻舟才终于开了口。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对，我知道，在六岁那年就知道，但是你知道，可笑的是，我居然不恨你，哈哈哈哈。”
近乎有些崩溃的笑声在此处响起，玉柳浑身气势骤然一变，显然互相发动献祭也让他得到了一些好处。
“这是我们一脉的夙愿，你能理解，本宗很欣慰，但你为何？”
“我理解？我理解你个锤子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玉柳开口便是脏话，他抹了抹一把嘴角的血迹，冷笑道。
“几千年了，当初幸存下来的，只有你一人还在坚持，甚至不惜将往日同门屠戮满门，这就是你要的理解？”
“他们被世俗腐蚀，忘祖数典，理应受到惩罚。”
“你有病。”
这时，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洛千尘行走于空中，脸色冷漠。
见到来人，万轻舟眼神一变，玉柳能和他大呼小叫，不代表这个蝼蚁也可以，随即便要出手。
“你做不到。”
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刻，不仅仅他，就连老国师几人也是满脸震惊。
只见万轻舟此刻与洛千尘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而两者刀剑相撞，居然，居然势均力敌？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看得众人无不愣在了原地。
山门处一直观战的晨决明更是连掐了大腿好几下，疼痛感传来，但还是不够，再次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嘶，不是梦？”
不止他，就连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这位洛大人不是炼神境吗？
慕婉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感受到了什么，袖口里的小鸟扑哧扑哧的闹腾个不停。
万轻舟脸上神色变化不停，终于有些无奈地看向了玉柳。
“你对他献祭了？”
“不错。”
说罢，玉柳转头与洛千尘视线交汇，两人皆是淡然一笑。
时间往前一小会。
摊开手，空空如也，他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应和着笑声落下，也不知过了多久，跪了多久。
“唉，节哀。”
忽然一道身影来到了身旁。
抬头，透过模糊的视线，发现了来人，默然摇了摇头。
见他不说话，洛千尘也不在意，从怀里掏出那个物件，眼里闪过一震惊与无奈。
“把这个交给我是何意？”
玉柳摇了摇头。
“本就是你拼命换来的，如今我也不需要了，算是还了恩情。”
“你这恩情还的太多，我倒是有些接不住了。”
“既然这样，那再帮我一个忙，从此两清，如何？”
闻言，洛千尘目光直视玉柳，仔细打量了一番，含笑点头。
手指轻轻摩擦着这个长方体，自己的储物法器内，此刻也有同样的一个物件，名字也叫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