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首先开了这先河,皇上便借机也给太子赐了两名秀女做侍妾格格。
一位是齐妃李静言的内侄女,名唤李岁宁。
齐妃已经开了口,为了三阿哥的面子和全他与太子之间的兄弟情谊,这李岁宁无论如何也要中选的。
另一位却让众人有些意想不到,只因那秀女在这许多花团锦簇中显得分外不惹眼,容貌倒不说不好看,只是在这一堆莺莺燕燕中,她就像陪衬的绿叶一样。
若不是皇上开口将她赐给了太子做侍妾格格,那众人都看不到她。
无巧不成书,这女子正是周秀娘的妹妹周清娘。
周清娘并不是周秀娘的亲生妹妹,周秀娘的母亲在她五岁时便去了,她的父亲不久便找了续弦,那续弦带着一个女儿,便是这周清娘。
宜修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便并没有再给儿子赐妾室格格。
本来以为选秀就要结束,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侍卫和太监的劝阻声。
“如答应您不能进去,太子殿下还在里面选秀呢,这里面都是八旗的女子,您这么贸然的然的进去,实在是不成个体统。”
守门的太监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这如答应莫不是疯了,今天是太子选秀,她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
今日如花扎了一个大辫子,明明看着比太后的年纪还大,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少女的娇俏模样,脖领上还扎了一个丝带系成的蝴蝶结,看上去显得不伦不类的。
若是换作平常,守门的太监和侍卫肯定会把如花拖走,但是现在如花怀了身孕,他们也不敢动如花,谁知道这如花应脑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万一她的孩子突然没了,会不会赖在自己身上。
秀女们还未离去,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她们中有些人好奇的往外瞄了瞄。
皇上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他声音冰冷道:“谁在外面吵闹?”
苏培盛知道皇上这是动怒了,但因这么多八旗女子在场,皇上才忍住了将手里的东西砸下去。
他赶紧往外边跑去,只听如花不管不顾的往里面冲着。
“我要见姑父,姑母,让我进去。我是乌拉那拉氏的贵女青樱,今日来是参加太子的选秀的。”
苏培盛听了这话,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耳朵,确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后,苏培盛差点一跤把自己摔在地上。
如答应,莫不是疯了吧?
她已经是皇上的答应了,肚子里还怀了皇上的孩子,还来参加太子的选秀?
怎么?当皇上的妃嫔是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
想做妃嫔时,便自称本宫,不想做妃嫔时,便一口一个姑父姑母,这………
若是这件事情传到外面去,那皇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苏培盛赶紧使了个眼色,示意宫女太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如答应劝走,就算她要闹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闹。
可如花说什么也不听,就是不走,甚至带了几分撒泼耍赖的意味。
“臣女乌拉那拉氏青樱求见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太子殿下。”
如花扯着嗓子冲里面大喊道。
家里消息灵通的秀女已然猜到了在外面喊叫的是谁,她们忍不住朝中选的乌拉那拉玉棠和明贞投去了嘲笑的目光。
这下子不仅是皇上,就连宜修和太后脸上都冷的厉害。
皇上咬牙切齿的在宜修耳旁低声了几句,宜修赶紧给剪秋使了个眼色。
剪秋匆匆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没了那些吵闹的声音。
皇上在宜修耳边说的那句话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如花拉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哪怕让她没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
除了两位侧福晋,其余四位妾室格格今天晚上就直接搬到了太子的东宫。
宜修也不知是富察氏是不是故意要和佟佳氏打擂台,两位侧福晋竟然选在了同一天进府。
景仁宫
宜修一边让剪秋揉着太阳穴,一边问太子道:“今天皇上把富察氏赐给你,你作何感想?”
太子垂下头,语调中听不出什么情绪,甚至带了几分漠然。
“皇阿玛大约也觉察出了隆科多的那些小心思,因此便授意了富察氏故意和他打擂台,用来敲打隆科多。”
宜修听后,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倒不是因为太子分析错误,而是因为太子分析的太正确了,甚至这理智的都有些可怕。
不是说太子喜欢上了那佟佳氏的女子,佟佳漱月吗?
可今日瞧着太子这意思,似乎对佟佳氏无情啊!
宜修自己这一辈子就从未得到过什么真正的爱情,她也清楚天家凉薄,做皇帝的根本就不会有爱情,哪怕是有,也不过是几分对爱情的期许。
但作为母亲,她并不想让儿子成为一个毫无感情的权力机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帝后同心同德的,虽然这在极少数,但她私心还是希望儿子是有的。
宜修注视着太子,缓缓问道:“难不成你对佟佳氏完全无意?只是为了诓骗隆科多?”
太子有些不解的问道:“皇额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儿臣什么时候诓骗过隆科多了?在佟佳格格与儿臣闲话的时候,儿臣便以暗中告诫了她,哪怕入了东宫,也只能做一个侧福晋。”
宜修终于知道原来这是闹了个误会,她点了点头,轻喟一声。
“原来是这样,你舅舅也真是的,非要和额娘说你看上了佟佳氏的格格,害的额娘好一顿担心。不过弘晖你都这么大了,难道就没有喜欢的姑娘吗?”
人年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皇上在像太子这么大的时候,可早就有了侍妾格格和侧福晋。
太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因为在宜修问他话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影,那便是周秀娘。
但是这个大胆的想法,却把太子给吓到了,自己该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
满人可是最痛恨这些东西,他若身为国朝太子,有这个癖好,先不说皇阿玛,就是那些宗室亲贵都能一人一口唾沫,把他给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