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叹了一口气,十分遗憾的说道。
如答应每天疯疯癫癫的,嘴里老是念叨着什么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又是什么少年郎,一见钟情的,她整天听着,都要吐了。
春梅同样带了几分无奈,说道:“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摊上了这样一位主子?”
春梅往如花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压低了声音,在夏荷的耳旁低声道:“我可是听说了,这位如答应的丢人事,连宫外的人都知道了,现在连带着整个乌拉那拉家的未婚女子都跟着没脸,可把如今的乌拉那拉家的家主给气坏了。”
夏荷捂住嘴巴,忍不住笑出了声,“乌拉那拉家摊上这样一个人,也算是倒大霉,但是我听说这那答应好像已经被乌拉那拉家除名了。”
春梅认真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她还整天说着自己是什么乌拉那拉家的贵女,其实她的阿玛不过就是个罪臣。当年的老族长都不认他这个孙女,生母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个人吐槽了一番,她们以为如花晕倒了,便并没有压着声音。
如花窝囊的躲在被窝里哭泣,皇上终究是忘了自己和他的情谊,负了自己。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若是没有皇上,只怕自己早就已经嫁给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这个答应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做的,是皇上非要让自己做他的女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如花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骗自己,当初明明是她贪慕皇上的荣华富贵,这才厚着脸皮非要做皇上的人,现在听人家那样说,又想嫁给年轻的皇子。
皇后姑母恶毒,当初玛嬷可是说了,她当初不过是个庶女,只因十分嫉妒自己的嫡出姑母,这才连带着恨上了自己。
说来现在乌拉那拉家也只有自己一个嫡出的尊贵女儿,太子又要选秀了………
如花的心思不禁活泛起来,皇上负了自己,那自己也不必再对皇上有着任何情分。
………
“喜鹊,你可打听好了,太子真的会来这儿吗?”
佟佳漱月坐在轿子里一脸紧张的问道。
喜鹊有些害怕,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袖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小姐,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若是这件事情被老爷夫人知道了,非要活活打死奴婢!”
佟佳漱月神色十分不安,但是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一次选秀的贵女众多,咱们家是也不是最顶尖的,难保太子会选谁做正妃。”
喜鹊安慰道:“但是老太爷不是说了,无论选不选上太子妃,太子殿下都会许您侧福晋之位,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为帝,老太爷也肯定会为您弄一个贵妃当的。”
佟佳漱月目光锐利,美眸清扬,但是露出的笑容却让喜鹊有些不寒而栗。
“贵妃顶什么用,再尊贵不也只是一个妾吗?如今的皇后娘娘当年不过也就是一个庶女,可就因为她占了这嫡妻的名分,才在皇上登基之后,成了皇后的。
你瞧贤贵妃,她的儿子倒也有几分本事,可不还屈居皇后之下吗?还有当初的华贵妃娘家是何等的显赫,自己又是如何深受隆恩,可是一朝势去,又落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佟佳漱月的脸上霎那间冷意翩飞,“我要做就做太子妃,要做就做正妻。咱们佟佳氏也不是没出过皇后,我为何做不得?”
喜鹊瞧着小姐,已经下定决心,便不敢再开口了,生怕惹了小姐不快。
“奴婢去替小姐瞧瞧去,这太子殿下怎么还没来呀?”
喜鹊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现在轿子里的小姐看上去有点吓人。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喜鹊远远的便见到了太子。当初老太爷给小姐看了太子殿下的画像,自己跟在小姐身边,也看到了太子的容颜。
今日一见太子殿下,比画上还好看。
太子殿下真是生得面如冠玉,貌似潘安,哪怕是穿着普通的衣裳,那周身的贵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佟佳漱月脸上一喜,若是今日一遭,能让太子对自己心生爱慕,那日选秀之时,太子一定会选自己做正妃的。
太子经常会来这家酒楼吃饭,并在里面宴请一些蒙古王爷留在京中的质子,这件事情还是皇上安排的,毕竟他们这些人也确实该时时安抚敲打着,免得生出什么乱子来。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太子每个月都会趁这个时候来这里接收西北的军政要务,这处酒楼时常出入一些达官显贵,公子王孙,像这种纨绔子弟,经常出没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一些龌龊事情,但这些却更好为太子提供了便捷。
佟佳漱月满心激动的从轿子里走出,想要不经意间和太子来个偶遇。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而她刚想去寻找,却被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纨绔子弟拦住了去路。
那纨绔子弟已然有些喝高,他一边捏着酒杯,一边色眯眯地打量着佟佳漱月和她身旁的喜鹊。
“哎呦呦,哪儿来的小美人儿?连身旁的丫鬟都生得这般可心,这带了面纱的美人想来更是绝色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扯佟家漱月的面纱。
佟佳漱月大怒,从小到大身份尊贵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当即出声呵斥道:“放肆!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你竟敢对本小姐情不轨之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她虽然今日出门故意穿戴的低调,可是那满身的贵气和身上穿戴的苏绣衣裙却是大抵能看出身份来的。
一些聪明的富家子弟已然看出这个小美人只怕身份贵重的很。
其中有一人上前去拉了拉那纨绔子弟,“巴彦那,别闹了,快回去,咱们一同吃酒。”
闹事的纨绔子弟巴彦那乃是准葛尔的质子,因是老可汗的小儿子,从小深受溺爱,被送到京城中后,又没人管教,便养成了这嚣张跋扈,没脑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