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真是硬汉啊,可惜你生错了年代。”负责人停下电击,口中若无其事的嘲讽田国富,“要是在革命年代,你这号人,说不准还能混个烈士。”
但这时候的田国富已经没有余力再理对方了。
电击结束的瞬间,他的肠胃就爆发出一阵痉挛。
刚刚吃下的所有东西,一鼓作气吐了个干净,浑身都是呕吐物。
下面也不好受,强烈的电击已经让田国富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大小便失禁,全倾泻在椅子上,然后顺着赤裸的大腿流到地上。
堂堂一个地方大员,竟然被生生折磨成这个样子,别说田国富没想到,连审讯负责人也没想到。
不过二人不太一样。
田国富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
负责人没想到的是这老东西竟然这么能扛。
眼见一切审讯手段都未能让田国富屈服,审讯室的负责人显然有些无奈。
他阴沉着脸,低声对身边的手下说道:“去,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刑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衣衫不整、满脸血污的男人被拖了进来。
田国富抬起头,努力睁开因为电刑而微微肿胀的双眼,当他看清楚来人时,整个人愣住了。
“赵宋?”田国富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
赵宋,蓉州省宋虎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同时也是全战虞的前任白手套,此时的他狼狈不堪。
赵宋显然已经受过严刑拷打,他的嘴角裂开,手脚还在微微颤抖,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赵宋一看到刑房的场景,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他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各位领导,饶命啊!”
负责人上前一步,抓住赵宋的头发,将他的脸扭向田国富,冷冷地说道:“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赵宋忙不迭地点头,转过身爬到田国富面前,用力磕了几个头,急切地说道:“老田,别死扛了!赶紧招吧!扛不住的!身外之物都是别人的,命才是自己的,招吧!不丢人!没人会怪你的!”
田国富冷笑一声,吐出一个字:“呸!”
赵宋见此,回头看向负责人,脸上满是惊恐。
负责人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阴冷:“赵宋,田国富的家人,你都骗过来了吗?”
赵宋赶紧点头:“都骗过来了,您的吩咐我都照办!”
负责人将目光移向田国富,缓缓说道:“职责所在,田省长,你至少要相信,我是不想做到这一步的。”
田国富仿佛突然迸发出全身的力气,竭尽全力发出嘶吼:“赵宋我去你妈的!你们要干什么!祸不及家人,你们连黑帮都不如!你们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负责人依然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田省长,一个唯物主义者,竟然开始求助于神秘力量,看来你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但既然你仍然不愿配合,那我也只能对不住了。”
他转身对身边的人吼道:“把他家人都拉过来,扒光了!用刑!”
“不要!”田国富嘶声大喊,“我求求你了!祸不及妻小,不要!”
连负责人身边的壮汉都有些慌了,其中一人试探着说道:“队长,他孙子可还上着学呢,要真是……”
“啪!”
负责人反手一个耳光,打断了手下的话,怒骂道:“我他妈说话你听不懂啊?!都给我拉过来,扒光了,用刑!我要让田国富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他的家人!”
田国富彻底崩溃了,他拼命挣扎,眼泪混着冷汗滑落,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不要!不要!我说!我认!你们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别动手!别用刑!他们还是孩子啊!你们这群王八蛋!”
负责人这才冷冷地挥了挥手,示意停止行动。他缓缓走到田国富面前,语气依旧冷漠:“算你懂事。也请你理解,我也不想不死不休。接下来,我的同事会给你一份材料,你背会后,之前那三名同志会再来审你,到时候你就按照内容汇报,明白吗?”
田国富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机械地点了点头,喃喃道:“明白,我明白。”
负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对手下厉声道:“你们干什么呢?!傻愣着这么不懂事?赶紧给田省长解开,带着田省长洗洗澡去啊!这种级别的干部,怎么不得体体面面的?快点去!伺候不好了我饶不了你们!”
手下们得令,立刻上前将田国富的束缚解开,小心翼翼地将他架起来,带往洗澡间。
田国富像是失了魂一样,任由他们摆布。他的脚步拖沓,眼神呆滞,仿佛整个人的灵魂已经被彻底抽离。他只是喃喃地重复着:“我说……我都说……别伤害他们……”
洗澡间内,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田国富的身体,但却无法冲去他内心的绝望。
他盯着地上的水流出神,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场噩梦,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
祁同伟在别墅里住了两天,期间谨慎而低调。
这天傍晚,王印真带着随从来到了别墅。
晚餐是别墅厨师精心准备的地道江浙菜肴。
祁同伟早早到了等待王印真,二人落座后,简单寒暄几句便开始吃饭。
吃到一半,祁同伟主动问:“王委员,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王印真夹起一块清蒸鳜鱼,语气平静地答道:“我也不知道,还是得先等。咱们不急,这种事要看时机。”
见王印真不多说,祁同伟也不敢追问,便随意聊起家常。
王印真忽然笑着说道:“祁同伟啊,你都结婚了,怎么还和钟家的闺女不清不楚的?”
祁同伟微微一愣,随即耸耸肩,苦笑道:“有时候,真爱未必会在结婚前遇见。”
“那你这辈子的真爱可真不少。”
王印真意味深长地看了祁同伟一眼,笑而不语。
他放下筷子,话锋一转,讲起了自己的感情经历:“我这一辈子啊,就只有一个女人。可惜她死得太早,连一儿半女都没留下。我后来也懒得再找了。”
祁同伟点点头,低声说道:“老来是伴,也未必就是为了情色。”
王印真大笑起来,摆摆手:“年纪大了不想这些了。倒是你,年纪不算大,能生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