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初冬,寒意渐浓,城市的喧嚣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朱墙,金瓦,无一不表示了它的底蕴。
以及为何其屹立千年,至今仍为权力中心。
现代化的玻璃幕墙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熙熙攘攘的人群匆匆来往。
这里既有历史,也有未来。
王家老宅旁,一家高档茶馆内,王印真与钟永承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品茗交谈。
茶馆内环境雅致,木质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墙上的书画作品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窗外的街景映入眼帘,偶尔有行人驻足观望,车水马龙的街道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忙碌。
王印真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随后缓缓品了一口,茶香在口中蔓延,带来一丝温暖。
钟永承看着眼前的老大哥,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轻叹道:“祁同伟这次真是九死一生,能在那场洪灾中生还,真是捡了条命。如今能被推荐,真是他应得的。”
王印真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有这份功劳摆在眼前,我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抗洪救灾,祁同伟展现出的决断力和领导力,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况且,其他的老家伙们看到他这么有作为,也不会不给我们面子。顺水推舟,花花轿子众人抬,几千年了,都是这样。”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话题转向轻松的生活琐事。
钟永承提到最近的兴趣爱好,王印真也分享了一些自己最近读的书籍和观赏的艺术展览。
短暂的闲聊中,气氛逐渐放松下来。
然而,王印真的目光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端起茶杯,似是无意,却突然放出惊雷。
“最近全战虞有没有什么异动?你查清楚了吗,大堤上的炸弹是不是他放的?”王印真突然问道,声音冷了几度。
钟永承闻言,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当时全战虞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地方,事情发生后,我们也立即进行了调查。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做的,我想,也可能是他安排手下执行的任务,但目前连线索都没有。”
王印真点了点头,目光锐利:“我相信是他干的。全战虞如今掌握的权力太大了,如果他真的有这种野心,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坦白讲,如果其他老头子不搞空降或者火箭提拔,全战虞前面就剩我和夏曦了,他搏一下,能成功的话,收益太大。所以,你继续查下去,这件事不能有任何疏漏。”
钟永承沉默片刻,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毕竟谋害委员这一级别实在是有些危言耸听,我反倒是认为,未必是全战虞做的,也说不定是其他人有机会钻了空子。”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显然对王印真的判断有所保留。
然而,王印真只是静静地拿起茶杯,细细品味了几口,没有立即回应。
这反应让钟永承感到有些坐立不安,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钟永承感受到对方的陌生,心中不禁一紧。
为了打破沉默,钟永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会继续调查的,不会让您失望。”
然而,王印真的目光却突然变得锐利,仿佛能看穿钟永承的内心。
王印真轻吸一口茶,接着放下茶杯,才缓缓说道:“全战虞想正式接过政法口,政法口目前管着公检法和五条部队,权限太大,他上来了,对咱们都不好。所以,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个谋害我的人,只能是他,也必须是他。你,明白了吗?”
钟永承一时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王印真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直视着他,令他无法回避。
钟永承只是感到有些可悲,也或许是自己太单纯了,没准身边的人都变了,唯有自己有些守旧。
也可能……自己也变了。
但这个时候,不回应更非上策。
自己和王印真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品茶,但现在却已经有了伴君如伴虎的味道。
只见钟永承身体微微一颤,低下头,轻轻回了一句:“是。”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王印真已经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惊魂时刻不过是一场幻觉。
“有时候,什么都得为大局让步。真到了那一天,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钟永承感到一阵凄然,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笑了笑:“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您别多想了。”
王印真微笑着点了点头,“厂卫系统是对内的刀把子,你要让他发挥好应有的作用。永承,世事多艰,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钟永承嘴唇抖了抖,看着面前陌生的大哥,他还想像往常一样多两句嘴,但最终,还是嘶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我知道的王委员,您不用担心。”
……
省部级坐经济舱,铁腚也难顶。
祁同伟从飞机上走下来,迈步踏入了这座他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的寒气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活了下来,且注定要迎来一场更大的风暴。
钟小艾站在机场接机口,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
她身穿一件厚重的毛呢大衣,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孤单。
祁同伟一眼就看到了她,心头不禁一震。
他从未见过钟小艾这么激动过,她的眼神有着难以掩饰的忧郁。
当钟小艾看见他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扑了上来,像失去了理智的孩子一样紧紧抱住了他。
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几乎没有任何预兆。
“你怎么这么傻!”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颤抖和愤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失联那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这么消失不见,我每天都在担心你,连饭都吃不下!”
祁同伟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情绪化,也没想到自己的失踪竟然让她受到了这么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