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出了会议室,坐上了停在外面的黑色轿车。
“去京州国际机场。”他对司机淡淡地说道。
车子启动,雨水拍打在车窗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象。
王印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钟永承的电话。
“老钟,这几天全战虞那边有什么异动吗?”王印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钟永承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没有,至少明面上没有。怎么了?您怎么突然关心全战虞?”
王印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坦白:“刚才堤坝出事,我差点就……说白了,堤坝上的炸弹,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电话那头,钟永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压低声音问道:“您是怀疑全战虞吗?”
“我不敢肯定,”王印真语气冷峻,“但谁有嫌疑,我就怀疑谁。反正我和夏曦斗了那么久,也没闹出人命,可全战虞一加入牌桌,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好歹您没事,平安就好,他们炸弹就白放了……”
钟永承还在安慰,王印真直接打断了他。
“是祁同伟最后时刻把我推上来的,你这个儿子很得力。只是……他却没来得及上来……岸上的人抓他的手没抓到,看着他被卷进江里了……”
“什么!?”钟永承抿了抿嘴唇,缓了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那祁同伟现在呢?有什么消息吗?”
这一次,王印真沉默得更久。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雨滴滑落的轨迹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最终,他低声说道:“凶多吉少。”
钟永承挂掉电话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时,钟小艾走了进来。
“爸爸,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钟小艾关切地问道。
钟永承微微一怔,随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你王印真伯伯要回帝都了。咱们等他到了,给他接风,洗洗南方的湿气。”
钟小艾似乎没有察觉父亲的异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钟永承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却像压了一块巨石。
他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祁同伟福大命大,希望这一切还能有转机吧。”
……
洪灾进入第十几天,长江沿线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紧张和忙碌的气息。
尽管洪水的势头已经减弱,但整个汉东省上下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
田国富亲自沿着长江沿线巡视。
他的车队从清晨启程,一路向东,沿途每经过一处江段,他都会下车,亲自查看防洪设施的状况,与当地负责干部进行详细的讨论。
“长江防线绝对不能有任何松动!”田国富语气严厉地对一位江段负责人说道。“你们这里的堤坝,虽然这几天看似平稳,但雨季还没完全过去,要加强巡逻,绝不能掉以轻心!”
江段负责人一边点头,一边拿出记录本,仔细记下田国富的每一句话。
在某个江段,田国富甚至走下堤坝,亲自用雨靴踩了踩防线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