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味顿时盈满口腔。
棠许很艰难地将酒咽下去,评价道:“不好喝。”
燕时予的手从她腰上移开,而后接过她手中的酒瓶。
灯光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棠许就看见燕时予站在她面前,就着她刚才喝过的瓶口,喝下了一口酒。
喉结几番滚动后,他放下酒瓶。
棠许的目光直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之中。
“挺好。”他说。
棠许垂眸看向酒标。
很普通的品牌。
可是他说好。
棠许扬脸笑了起来,“那我就把这瓶带上去了?”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电梯前,却发现电梯暂时无法使用。
棠许一顿,转身走到正门方向,尝试开门的时候,却发现这边的电路似乎也还没恢复。
她回头,很不好意思地看向燕时予,“我没带手机,你带了吗?”
“没有。”
“……”
好在两个人情绪都稳定,而藏酒室里多得是消遣好物。
那支威士忌自不必说,latour和margaux也都打开了,另外还开了轩尼诗vsop和remymatin,以及其他酒若干。
一杯杯的酒液倒入杯中。
棠许瞄着桌面各式各样的酒,每杯只喝一小口。
而她递过去的每一杯,燕时予都喝光了。
到最后她已经微醺,而燕时予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似乎还是完全清醒的状态,长腿交叠坐在单人沙发里,气派风度依旧。
酒量简直好得吓人。
棠许缩坐在沙发里,歪头靠在扶手上,眼神迷蒙地看着他,“燕先生醉过吗?”
“没有人生来就会喝酒。”
“那要醉多少次,才能达到你这个境界?”
燕时予沉眸看着她,“你不会想知道。”
棠许轻轻笑了笑,说:“也是,有时候太清醒应该也不是好事,还不如醉一场,至少能忘掉一些烦恼……”
说完她就轻轻闭上了眼睛,唇间不受控地吐出一丝叹息。
藏酒室就此安静许久。
直到燕时予的声音再度响起——
“为什么想离婚?”
棠许缓缓睁开眼,重新对上他的视线。
她有跟他提过想要离婚的事吗?
印象之中,并没有。
唯一一次最接近的,大概就是“望山”初见那次,她在大厅见到江暮沉时提到过离婚。
棠许并没有因此感到冒犯。
“燕先生或许有听说,我家里出事了。如果不离婚,全城没有人会帮我。”顿了顿,她忽然又笑了一声,说,“当然,更糟糕的结果是,离了婚,依然不会有人帮我。”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对我而言,能从这段无望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就已经万幸。”
“说出来,燕先生或许不信,他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有多少个孩子,我通通都不在乎。反正从一开始,这段婚姻就是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