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惊叹中,王寻烟缓缓走下擂台。
后面两场比武结束,终于分出了前五人。
分别是:宇文拓、李宝卷、王寻烟、陈南浔、薛大轰。
这五人可以在明日修养时段前往城主府仙池进行修炼,羡煞旁人。
城中已经没有王家故居,王寻烟这些日子都是住在客栈中,今日不知为何突发奇想想要跟着宇文拓一同返回城外竹屋。
王寻烟买来两壶酒,走出洛阳城,一路行去,鹅毛大雪拂了一身,如披狐裘。
宇文拓实在不敢想象如此年纪轻轻,竟然这么嗜酒,途中还曾向自己示意要不要来上一口。
被他摆手拒绝,看着她那微微泛红双颊,嘴里吐出的热气,是那么的让人意乱神迷。
就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哎别!”回到竹屋的时候,王寻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搁放在墙上的古琴被她抱了下来,一跃上了屋顶。
宇文拓咽了咽唾沫,转头望向里屋,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这古琴可是娘亲心爱之物,听说是当年爹送她的定情信物
屋顶,绿袍女子靠着绿竹过道,将那古琴放在膝上,玉指缓动。
漫天诗境飘白雪,绕砌琴声点滴暗泉。
直到半夜,随着琴声落幕,李云竹从里屋走出,眼神恍惚道:“这孩子苦啊”
宇文拓听得云里雾里。
最后是他与娘亲将王寻烟背回了竹屋,睡在了宇文拓的屋内。
而他则是盘腿而坐,开始运转周天修行,直到天明。
次日,两人并未前往城主府仙池修行,不是不想去,而是李云竹拉住了宇文拓。
李云竹没有言语,就这么看着自己儿子,眼中充满了不舍。
王寻烟察觉到了异样,但并未开口,只是眉头紧皱。
“娘,怎么了”宇文拓脸色如常,只是双拳紧握,一股隐约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浮现。
李云竹答非所问,道:“拓儿,要不你连明日的考核都不要去了,跟这王姑娘好好出去散散心,我连盘缠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李云竹拿出个包裹,掂量掂量,分量极重,都是些银子黄金,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
宇文拓眼中闪着泪花,握紧了李云竹那干枯手掌,道:“娘亲,究竟怎么了?你是要赶孩儿走吗?!”
李云竹替少年擦去眼角泪水,道出真相。
“昨晚你外公家的那位宝卷来了,这些银两也是他带来的。”
“这孩子是瞒着你外公偷偷来的,给娘带来了个消息。”
“京城的修士已经发现了太古神皇经还存在人间,已经派兵前来”
闻言,宇文拓涌起浓郁杀机,京城修士,爹当年不就是被他们诛杀的吗?!
深思过后,宇文拓道:“娘亲,我们一起离开!”
李云竹摇摇头,“带着我,走不远的。”
宇文拓一咬牙,道:“娘亲不走,那孩儿也不走!”
李云竹笑着安慰道:“放心,我去你外公那躲着,再怎么说我都是他亲生女儿,他不会视而不见,任由我去死的”
说着,李云竹还不露声色的与王寻烟视线交汇。
后者也立马劝道:“不错,只有你先行离开,才可能幸免于难,不然到时候会因为你死伤的更多”
宇文拓瞳孔收缩,望着脚下地面,默不作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道:“那我先送你去李家,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到时候孩儿一定踏平京城!”
李云竹欣慰的嗯了一声,望着孩子的背影,泪眼朦胧。
这一日,洛阳城震动,除了表面上的两位天才退出宗门考核外,其次便是某些知情人士心中大震,那太古神皇经果然还在那人手中,没想到京城的消息更快,已经派兵前来镇压。
天阳王朝这一场大雪终于渐小渐歇,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出了洛阳城,宇文拓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逃亡,这王寻烟来凑什么热闹?
可到头来只得到这么一句话,“我想如何便如何,你管我?”
宇文拓没有心情跟她斗嘴,变得沉默寡言。
只希望那李家家主真的能护住娘亲,只等自己修为大成之日,便是光明正大接回娘亲之时。
宇文拓不知道的是,针对他而形成的包围之势,覆盖百里,更是有那京城而来的强者率先去往了洛阳城。
数十里外,轻骑、铁骑各五百人,正浩浩荡荡迎着他们冲来。
马车里,王寻烟破天荒脸色难看起来,问道:“你手里究竟握着什么,竟然能让京城看上。”
宇文拓没有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太古神皇经。”
王寻烟不再说话,脸色十分难看,这太古神皇经可是连她家族某些长老都想获得的无上经法,竟然在他手中。
此物在何处,便会在何处掀起腥风血雨。
百年来无一例外。
宇文拓将那把风云剑搁在膝盖,轻声说道:“不管来的多少人,来的人境界有多高,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