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清早。
沈白的脖颈间，佩戴着独属于化学冬令营的证件。他到了主办方指定的位置，老远一看，三辆大巴车外，统一张贴着《高校联合冬令营》的彩页。
沈白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车，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子，快速落座。
他耳上戴着耳机，隔绝了外界的噪音。
手机屏幕上，群聊内正在不断跳动着最新消息。
最新的一条讯息，是陈嘉茹发送的照片。那照片不像喜讯，倒像是重锤，重重的砸在沈白的心头。
她们两个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来年八月左右，她们就要一同动身，飞去大洋彼岸，攻读美术系的本科。
“哎”
沈白的指尖悬在半空，心底不断重复着自己的措辞。最终，他只留下了简短二字“恭喜”。
发送完讯息，再抬头时，大巴车内几乎已经坐满。来自全国各地的选手，都是各省份的化学精英。
沈白看着他们，耳机内不断传来歌声。他虽面色平静，可心中却暗道一句：“众多宗门骄子汇聚在此，最终的那个保送清北的名额，还不知道要被谁摘下。”
他轻啧一声，摇了摇头。随后，又将耳机的降噪功能打开，双臂环胸，眯起双眼准备休息。
呲——！
随着最后一人上车，沈白乘坐的这辆大巴，正式发车。
“你好，你是哪个省份来的？”
康福安将小书包挎在正面，端正地坐在沈白旁边的位子上，手掌悬停在半空，期待沈白对他的问好有所回应。
好半晌，康福安也没等到回应，只得尴尬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不断摩挲着自己的小书包。
“咯噔——咯噔——”
随着周遭的景象不断变换，这辆大巴车也开进山区。路面的颠簸，晃得整车人都跟着颤抖。
沈白倚在窗边，耳机中听着唐强子最新更新的小说内容。
本来他都快睡着了，谁成想这车越来越晃。
索性，沈白将耳机取下。
他狐疑地看着四周的景象，不远处，一座高山混在云雾中。
“同学，咱们这是到哪了？“沈白对着邻座好奇问道。边说着，沈白快速打量他一眼。
康福安块头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瘦弱。整齐的蘑菇头，配上他那死板的黑框眼镜，似乎是在脸上写了六个大字：【先天理科圣体】。
若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沈白，在考场上遇到他，那他在选择题里选择‘e’，沈白都敢信他的答案。
康福安斜睨了沈白一眼，并不打算理沈白。在他看来，这个男生拽得几乎是要上天了！
刚上车时，自己主动跟他打招呼，他都能当成耳旁风，那现在也没必要搭理他。
康福安的指尖扭动着一张水晶纸，绿色的小糖块出现在了他的指尖，将其塞入口中，他紧锁的眉头这才展开。
“同学？”沈白再次开口。
“有事吗？”康福安还是没忍住心底猫挠了一样的感觉，回应了沈白。
“我是想问一下，咱们现在大概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