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孩,你把我拉出去,我给你钱。”
“我先把这个女的拉出来,然后你爬出来,你先别乱动。”柳思梦冷静地说道,手上的镰刀不断割着副驾驶的安全带。
“那你快点!”
柳思梦费力将副驾驶的女人拖出,将她放在了安全的地方。趁着四下无人,她毫不犹豫,一把将女子脖颈上的金项链扯走。
转头回去要救那男人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停在副驾驶边上,看着里面那个不断尝试着自己解开安全带的男人。
“你打算给我多少钱,救你?”
“你先把我救出来,我手上的金表,金表给你!”男人连忙答道,他没有丝毫犹豫,晃动着手腕,金黄色的手表晃得人睁不开眼。
等柳思梦费尽力气,终于把这胖男人也拉出来时,汽车坠入后面的悬崖。
男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死神手中夺回了一条命。等柳思梦上前索要报酬时,男人却又变了嘴脸。
“还想要老子的金表?你个乡巴佬,知道这东西值多少嘛?知道在哪里能卖出去吗?”
“这不用你管,我救你,你付报酬。”柳思梦的小手背在身后,掌心死死攥着那条金项链。
话音落下,空气中回荡着男人嘲讽的冷笑。
男人似乎已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他缓缓站起身,直接甩给柳思梦一耳光。而他那时的表情,至今仍留在柳思梦的心底。
“乡巴佬,听好了,我的意思是,不给你!这么简单都听不懂?”男人说着,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似乎那一巴掌,已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而他强硬的语气,却又似在掩饰自己的虚弱。
寒风在山坳里打转,不断扫过柳思梦的脸颊。但她并未颤抖,这样的冷,她早已经习惯,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目不转睛。
噗呲!
滚烫的液体,喷洒在柳思梦的脸上。她左手举着镰刀,刀尖上正淌着血珠,不断向下滴落。
处理他和处理猪没有什么区别。
一刀扎进脖颈,血,会自己喷出来。
柳思梦利落地摸着男人身上值钱的物件,她拿着金灿灿的手表,在手中掂量着它。阳光下,表盘上的鲜血格外亮眼。
她笑了笑,用衣角将其擦得锃亮。
柳思梦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你说的也没错,我们这种乡下人,怎么会知道金表卖到哪里?”边说着,她用出十成力道,额头和脖颈间的青筋暴起,终于将死猪样男人推下山崖。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听到“砰”的一声。
刹那间,山底的密林仿佛被惊醒,无数鸟儿钻出,它们不停扑扇着翅膀,在柳思梦的头顶盘旋。山崖边的风带着几分凛冽,将她的衣摆吹的猎猎作响。束在脑后的头发,随风舞动,肆意飞扬。
她又看了一眼,掌心的金表,毫不犹豫,抬手将其扔进了山沟里。看着那道金色在视线范围内划出一道弧线,她喃喃道:“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都是废物。”
而那串金项链,她却细心地塞回了衣兜深处。
虽然是山里人,可她不是原始人。逢年过节,她也会跟着阿爸阿妈去镇上,那里虽然比不得京市繁华,却也商铺林立。
金项链值钱,她知道的。
至于那女人她微微垂眸,看到自己身上沁了血的棉衣,咂了咂嘴。将棉衣脱下,先呼啦着脸上和脖颈上的血迹,又拿起镰刀,仔细拭去上面的血。
随后,她将棉衣反过来,套在身上。
头顶盘旋的鸟群仿佛受到了惊吓,四散而飞,瞬间散开。
若不是手心还攥着那条金项链,一切都像是没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