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恍然大悟。
是啊，用劣质的兵器把好的兵器换掉，远比自己造要更省时省力省钱省材料。一座铁矿所能制造的劣质兵器完全可以换回好几座铁矿才能制造出来的精良兵器。
“那送去凌霄村的那些……”苏洛眉眼微沉，“是为了换掉京城里那些武器！”
“小洛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沈曜笑了下，“李咏在把元家的罪证呈上去的时候，夹带了部分京城武器被换的证据。父皇看到了，自会去查。”
“嗯，要查凌霄村的事，要查造兵坊制造的兵器流向，要查京城武器的动向……真够忙的，怪不得要用那么多人。”苏洛摇头一笑。
难怪要回京，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在。
话音刚落，外头就乱了起来，刀剑相向的声音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
“客官，外头闹起来了，客官千万不要出去，过一会儿就好了。”老板着急忙慌地上了二楼，点头哈腰赔着笑的同时，还送上了两道小菜。
“这里经常这样吗？”苏洛问道。
“也不是经常这样，最近不是地动了吗？灾民多了，乱子也就多了。”老板简单地解释两句，“不过他们一般不会打家劫舍，顶多就是拦路讨要一点钱财，一般人看要的钱不多，给了也就给了，倒也不至于打起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都第二次了。也不知道外头那些是什么人，看着也不是穿得很差劲，却连救急的那么几两银子都舍不得给……”
“……”苏洛转头看向沈曜，忍笑忍得很辛苦。
外头的可是将士，让将士给劫匪钱，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沈曜抬手轻轻敲了下苏洛的额头，道：“想笑就笑。”
说着，他也不管苏洛一瞬间绷不住笑出了声，转头对蓟恒道：“拿着我的令牌去一趟。告诉他们，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应该行打劫之事。去跟田屹、谢宥说一声，让他们组织这些灾民进行灾后重建。”
“是。”蓟恒领命，拿着令牌下楼去了。
苏洛起身走到窗前，眺望不远处的那条道路。
蓟恒的出现让两伙人停止了打斗，清理障碍的继续清理障碍，蓟恒领着那群喊着“活不下去了，只能打劫为生”的老百姓去找在城门口施粥的田屹和谢宥。
苏洛唇角微弯，正要重新落座，道路的那边却又起了冲突，只不过这回不是什么老百姓，而是实打实的劫匪！
眼瞧着有几个将士因为不敌倒地不起，苏洛惊呼一声，捂嘴看向快步走到身边的沈曜，眼中满是惊慌。
沈曜揉了揉苏洛的脑袋，倾身抱住她，带着她重新落座，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嗯？”
“好。”苏洛点头。
目送沈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现身跟在沈曜身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转头，桌旁多了个人，荀雍、阿厉正持剑和他对峙。
“蒋公子好手段。”苏洛大概已经猜到底下那是怎么回事了。
“平宁县主过奖。”蒋弘熠朝苏洛微微颔首，眼中的得意之色呼之欲出。
苏洛垂下眼眸，在眼底的不赞同溢出之前掩盖，端起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早上还没吃早膳呢。
“平宁县主就没什么想问的吗？”蒋弘熠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目光渐渐柔和，温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