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缘坐在一旁，拿着一本后世的银行管理类书籍看着。
他随口回道：“是张苍的势力。”
问一百个后世人，一百个后世人对管理政事都没兴趣，他也一样。
哪怕是后世网络上人们因某部剧而掀起的当官情绪，人们喜欢的更多是那风光，而不是处理琐事的现实。
大秦现在的事多得一批，他条咸鱼都要好好思考银行业该怎么指导，至少不能犯一些基本错误。
还管政事？
国师不干了……
嬴政停顿了一下，将一份报告扔到了一旁：“月氏反抗军在月氏围剿下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
“不仅跑了，还在月氏贵族们眼中失踪了。”嬴政补充了一句：“月氏国内。”
李缘想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不是代表，那支反抗军已经有策反一些中大型部落的能力了？
至少也得是让一些部落愿意为他们打掩护才可能躲避月氏王对他们的搜查。
要做到这个……
“谁干的？”
“提忽。”
“他自己？”
“对，就用那个先生教给他的学识。”嬴政沉默了一下：“那个先生所知的，是寡人通过你说过的一些思想在这个时代做出的改变，但终究是以百姓为本。”
他看向李缘，后者也抬头看着他，眼神显得有些清澈。
“虽然反抗军最终还没有成事，但他们已经能够让月氏内至少是一些底层百姓给他们打掩护了，想必给他们时间，推翻大型部落甚至是月氏王他们如今的统治也有可能。”
“这种……颜色革命，威力着实不小。”
李缘思考了半天，试探道：“你是不是在想着如果有人这么对大秦怎么办？”
“是。”
嬴政点头：“百姓力量强大，但也很愚昧，如果有人以此种方式想要颠覆大秦，这是灭国之危。”
“你想多了。”李缘接着看起手中的书。
“如今天下，要论对百姓的方面，大秦说第二，谁敢说第一？蛊惑大秦百姓？别到时候反过来把他们自己洗脑了。”
嬴政盯着他看了许久。
直到李缘感觉到不对劲抬头，两人对视。
“如果是敌人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内部呢？”
嬴政一字一句道：“比如，那些有才能却堕落的官员？”
这一刻，李缘忽然有种错觉。
仿佛与他对视的不是一个最在乎政权传承的封建帝王，而是一个真正为民考虑的领导人。
当回过神来时，李缘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知道这个问题，对不对？”嬴政仿佛是在诉说一个故事，又仿佛在猜想着未来：“如今的秦国一切向好，哪怕有一些混乱，也只是碍于时局的困难而暂时的，未来，寡人会让百姓堂堂正正做人，让他们坚定的支持大秦。”
“可大秦终究只是一个国号，寡人的朝廷也只是一个政权。”
“终究需要官，终究需要传承。”
“若传承的过程中，如今那些从学宫出去实习的官员、荀子的那些学子，甚至是未来寡人的心腹，他们也站在了大秦的对立面，该如何？”
“颜色革命的事，你恐怕还有一部分没说吧？”
“能发动这个的，未必是外部的敌人，内部也可以？”
“今日的月氏，未尝不可能是明日的大秦。”
李缘低下了头。
看着手中这本来自后世的书。
“你怎么不说话？”
李缘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书：“你太聪明，眼光也太超前，问题也太早了；我给不出答案，这书上也没有。”
……
上郡。
刚刚接待完商务局局长的陆方回到了家里。
一个远房侄子已经等候在了这里。
“伯父！”
“河儿，伯父送你一场富贵要不要啊？”
“陆河自幼被伯父收养，无以为报，只好为伯父效力报答！”
“好，你要先过继给你娘那边的一个远房，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