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娘如此说,夏昭的脸色瞬间变了,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她说:“阿娘,你先前说的,你一定要让昭儿吃饱,现在昭儿还没有吃饱。”
“阿娘,你又骗昭儿。”
“呜~~~我要吃,我就要吃嘛。”
听了这话,夏婶的脸有点挂不住,充满了尴尬。
她先前的确在雪槐树下与她说过,一定让她吃个饱,现在又不让她吃饱,确实是对昭儿不公,但为了保护她的身体,她别无选择,还好这时候莫青宇站了出来替她说话。
“昭儿妹妹,夏婶是为你好,难道你忘了自己体寒之疾吗?”
说到体寒之疾,夏昭手里的碗,哐的一声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夏昭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就会有一阵绞心的痛感,那痛感会一直蔓延至她全身,当她四肢麻木的时候,慢慢地,一股隐隐的剧痛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还有很多很多。
对这体寒之疾,夏昭记忆犹新。
她只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便有了这种病,阿爷阿娘带她四处求医,都无果,就连吕郎中也束手无策。
夏昭看了一眼莫青宇,她知道青宇哥哥是为她好,然后她又看了一眼阿娘,虽然夏昭脸上还是很委屈,但是她知道阿娘为了她,不知道阿娘辛苦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想了许多,夏昭最后才从小嘴中挤出一句话。
“阿娘,昭儿很听话,昭儿不喝了,都留给阿爷喝。”
夏婶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欣慰,夏昭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
夏婶轻轻地抚摸着夏昭的秀发,为她梳头,莫青宇看着她们,心里也为她们高兴,看着他们那么温暖,他想起了自己。
自己从小是个孤儿,无阿娘,更无阿爷,悉是师傅抚养长大,和师傅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然有一日,师傅不辞而别,他又开始感到孤独,那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唯一的倚靠。
从那时起,他浪迹江湖,变得冷漠孤僻,直到两年前来到长木村,他冷漠孤僻、沉默寡言的性格被夏昭、夏婶还有整个长木村的人所感,自此,他的心境就发生改变,因为他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夏婶,等下我上山找寻夏叔,夏叔他们可能是大雪封山,在路上耽搁了,夏婶不着急,青宇会带夏叔安全回家的。”
夏婶一边收拾案几上的脏东西,一边回道:“青宇,你在路上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这次大雪封山,路不好走,切记不得以身犯险。”
“阿娘,我也去,我也要和青宇哥哥一起去找阿爷。”
“你不能去。”
夏婶对夏昭低声严肃了一句,话中有一点责备,一个姑娘家的,身体又有寒疾,在荒山野岭里,要是着凉,万一再有三长两短,叫她下半辈子怎么过活。
“青宇哥哥,昭儿知道你最好啦,你与阿娘说说,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夏昭见自己的言语对阿娘无用,就转向莫青宇,可怜地哀求。
她知道莫青宇不会带自己去,总归要试一下,万一青宇哥哥答应了呢。
莫青年看了看,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儿,莫青宇正要说话,忽然他脑袋打一寒颤,一阵凉风袭来,莫青宇觉得窗外有一股莫名又熟悉的气息。
那股气息在两年前,他时常都会碰见,猛然间,莫青宇双目一定,张嘴便吼:“趴下!!!”
莫青宇纵身一跃,直接把夏昭扑倒在地,此等凶险来得太快,他半响才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准备去救夏婶,这时候已经迟了。
窗外,那是一根晶莹剔透,透着银白色光的箭支,它已经刺破窗户纸进入灶房。
箭支在灶房中央盘旋,正准备射向夏婶的头,莫青宇反身一跃,想抓住那根箭支,可箭支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莫青宇看见那箭支已经射入夏婶的太阳穴,夏婶双目狰狞,“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吐出,吐在了莫青宇脸上。
“夏婶!!!”
莫青宇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