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步入了因内特他们那一层境界,或许武器所带来的威慑力会削减一部分,当然也仅是削减。
这时科瓦尔老城主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淡蓝色,克拉肯赶到这双眸子里充满了智慧,用智慧来形容一双眼睛也真是够古怪的。
“是呀,我的这位女婿变异的方向与皇族十分类似,不过很可惜他并不像先王拥有持有武器的能力。”
“不过还好,他的变化并不算十分的巨大,还勉强可以套上王赠予的铠甲,不然恐怕连和拜亚基僵持都做不到吧!”
话说到这,阿尔克莱话题一转:“亲王坐稳了!”
老城主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克拉肯一跳,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他震惊。
克拉肯惊讶地看到另一辆与王驾完全相同的马车驶向前方,而他们自己却留在原地。
马车上的自己正一脸愤怒的斥责阿尔克莱,而这位老城主正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跪俯在不宽敞的马车里道歉。
这种经历真的很奇妙,让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让神眷者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用这种呆萌的方式证明自己还存在。
周围的空间发生转变,出现了类似时空穿梭的蓝色漩涡,下一刻原本的独具军事风格的城镇消失了。
而这辆马车就如同波浪中的落叶,被漩涡卷到最深处而后彻底消失了踪影,亲王的意识也跟着模糊了。
与此同时,在奥洛莫前往科瓦尔的必经之路旁边的荒野小径上,一辆马车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木制车轮落地时产生的巨响,吓坏的旁边正在觅食的老鼠。
可怜的小家伙急忙逃向草丛,不过还没来得及走几步就像是喝多了一样晃悠了几下,然后一头栽倒到地上化为一股力量消失了。
科瓦尔的老城主这时拉起了窗帘看向的那只老鼠,接着在它倒下消散的地方,一只完全相同的老鼠站了起来。
灰色的大鼠先是一顿抓耳挠腮,然后继续返回之前的位置开始觅食,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从旁边行驶而过的马车。
等阿尔克莱回过头发现克拉肯已经醒了过来,这位年轻的亲王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伯爵大人,我们的处境真的已经糟到这种地步了吗?”
神眷者见老者回头看向自己便发问道,同时还将旁边放着的衣物盖在熟睡的未婚妻身上,毕竟天气已经入秋在城外还是很冷的。
老人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扶正在时空跳跃中翻倒的瓷杯,不过还好茶壶在这场危险的旅程中幸免了。
阿尔克莱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掉的茶,一口饮进而后狠狠的喘了口气。
“亲王,我可以确定现在奥洛莫和科瓦尔的局面,一定比你想象的糟糕,这两座城池从里到外都已经被拜亚基完全浸透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城主虽然面露无奈,不过整体来看还算平静,看来他们的计划是成功了。
“他怎么敢?”
“这里可是我父亲钦点的城池,他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权利稍微大点的公爵,怎么敢在这公开刺杀我这亲王。”
神眷者确实有点愤怒,他很难想象拜亚基能猖狂到这种地步,原本还想着他可能不敢对自己动手,现在看来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哈哈哈哈!”老人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摸着自己的胡子发出狂笑。
“你笑什么?”克拉肯不满的发问到。
阿尔克莱摇了摇头:“亲王啊,你说到底不也就是个亲王吗?”
“古往今来,没有被架空自身实力滔天的国王,想杀一个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人脉都弱于自己的亲王,有哪一个失败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人脸上原本的慈祥宁静依旧无奈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嘲讽和讥笑。
“亲王啊,你怎么会有一种先王偏爱你的错觉?在这个国家唯一的正统皇帝就是你的弟弟哈斯塔。”
“你怎么会有一种我和宁基南加会帮助你的错觉?就因为你是许德拉的儿子,别忘了哈斯塔也是他的儿子!”
“你以为作为神眷者那些大臣就会拥护你,可是如果有一刻你真的死了,那谁又会在乎承认真正的神眷者就是许德拉呢?”
老城主自顾自地说着,克拉肯德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在刚才老人说话的时候他感到一阵失神,等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阿尔克莱的话已经说了一大半。
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面前的阿尔克莱就如同是人格分裂一样,语气和语调完全改变。
考虑到之前的刺杀,克拉肯已经无法确认,面前的老人究竟是刺客呢,还是正如他所说是反叛自己的老城主?
克拉肯只能将左轮“安宁”偷偷的藏到了衣服袖子里,随时准备好举枪射击。
“我亲爱的伯爵大人,你想要干什么呢?”这时的亲王已经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他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而眼前这个“阿尔克莱”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只是浅笑了一下就开始继续自顾的说着。
“一个鸡蛋落在一锅卤水里,起初坚硬的蛋壳以及蛋白可以保护住里面的蛋黄,不改变它的味道以及本质。”
“第一天蛋黄被完整的保护着,但一周之后呢?”
“一个月过去了,然后是一整年过去了,这颗鸡蛋又会发生什么呢?”
“对于这里来说,奥罗莫这颗鸡蛋已经在拜亚基的卤水里,呆了超过五十年了,这颗鸡蛋真的不会与卤水融为一体吗……”
就在眼前之人说完话的瞬间,旁边一直在睡觉的女侯爵突然拔剑而起,花剑的锋刃直刺老人而去。
不过这家伙对现在的情况似乎早有准备,或者是说他早就看穿卡萝塔是在装睡。
他苍老的身体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一只干枯的手握住神眷者的手腕,将那噬人的枪口指向马车的天蓬。
同时那双眼睛在此释放了湛蓝色的光芒,女侯爵的长剑穿过的老人也穿过了马车,她和那把剑一起掉了出去。
完成这一切,这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一老一少,以及那把向上指着的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