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佩芳是他的平妻,哪怕与他做了出格的事,也不至于受此羞辱!
将人打横抱起,快速地离开正院。
……
夜里有宵禁,路上无人。
纪明珠赶到宫门口,用时比平日里少了一半。
宫门已经关闭。
她求人去皇后娘娘宫里通传,但没人回应她的话。
无法,纪明珠只能跪在宫门前,她知道消息会传进那些人的耳朵里。
这一跪,她心甘情愿。
不说别的,谢云峥冒着生命危险帮她调查父亲的事。
与她而言,这是恩。
哪怕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好转,她也会替谢云峥求情。
纪明珠一跪,金子立马照做。
谢云菱也是如此。
在纪明珠看来,她还是个孩子,哪受得住这样的罪?
冷静地命令,“你先回去。”
谢云菱摇头,眼里满是坚决之色。
“出事的人是我兄长,只要能让贵人开恩,跪多久我都愿意。”
说罢,还重重地磕了个头。
谢云菱握了握纪明珠的手,“嫂子,别的忙我帮不上,但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你跪多久,我就跪多久。”
慌乱的情绪像是有了发泄口,纪明珠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身体里的水份争先恐后地往眼眶里涌,似要奔涌而出。
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这才克制住落泪的冲动。
“云菱,谢谢你。”
在国公府,她也是有依靠的。
哪怕最落魄的那几年,身边也有人在搀着她,带她一起往前走。
她总说自己无依无靠,但此刻,纪明珠为此感到羞愧。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那些话,何尝不是抹杀了姨母他们对她的疼爱和支持?
宫门口的事,果真传到了郑皇后和太子的耳朵里。
“她要跪,那就让她跪着。”
郑皇后态度冷淡,仿佛给纪明珠做脸的人不是她。
“谢云峥有杀害太子侧妃的嫌疑,如今还没调查清楚,他们夫妻一体,自是要同甘共苦。”
“要她撑不住了,就把人送回国公府去,但她想替谢云峥求情,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太子盯着宫门的方向,一言不发。
手里捏着枚玉佩,指尖泛白,足以见得他用了多大的力。
给气若游丝的皇上喂完汤药,郑皇后拿着帕子,温柔地给人擦嘴。
没回头看太子,“新婚之夜,不去陪你的太子妃,在这杵着做甚?”
太子捏了捏手心,“我父皇……”
郑皇后的眼神越发温柔,“这是顽疾,你父皇上次能挺过去,这次同样也可以。”
端午那日,皇上突然头疾发作,昏迷了几天。
后来精神一直不太好,昏睡一整天也是常见的事。
朝中事务,如今皆由太子处理。
“再不回去,太子妃该多想了。”
太子眼神晦暗,低低地嗯了一声。
手一松,玉佩随着系带落回身侧。
拱手行了一礼,“母后,儿臣等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