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压不住地上扬。
那些碍眼的东西,她早就想收拾一顿了。
可她是嫡母,无缘无故对庶子出手,有些说不过去。
她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事关子嗣问题,一不小心可能会酿出大祸。
和没落地的孩子不同,哪怕是低贱的庶子,也不能随意打杀。
就算是为了儿子,她也得装装样子,容下那些庶子庶女。
但阿峥不同。
他和那些人是平辈,真起了冲突,一句兄弟玩闹就能揭过去。
安和郡主神清气爽,觉得出了口恶气。
心情一好,就不想为难小两口。
“阿峥还没嫡子嫡女,纳妾的事以后再说,可别又招进来不知廉耻的贱人,到时候害了嫡出子女就不好了。”
本来是搪塞老太君的话,但说出口以后,安和郡主自己也觉得有道理。
至少在纪明珠怀孕期间,纳妾的事不能提。
不然要是有野心勃勃的,推纪明珠一把,那她的嫡亲孙子孙女就危险了!
老太君脸色阴沉,松弛的眼皮耷拉着,底下是浑浊的双眼,看起来更加刻薄。
手里紧握着佛珠,“阿峥打人,你看起来很高兴。”
安和郡主不仅没收敛笑意,反而还一脸骄傲。
“阿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婆母您不也总夸他,行事果断,眼界长远!”
老太君恼火不已,“那个时候他对付的是外人,这能混为一谈吗?”
安和郡主嘴角含笑,把玩着腕上的玉镯。
“就是一回事。”
人心隔肚皮。
那些贱种又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和阿峥一条心?
不跟他争爵位,在背地里下黑手就算不错了!
这么来算,那些贱种也是阿峥的敌人。
对他们狠一点怎么了?
“安分守己那几个,阿峥可没打,婆母您不妨想想,是不是这两人做错了什么事。”
老太君气笑了。
“他们就是任性了点,何至于被打得半死不活?”
“任性就是错!”
安和郡主眼神睥睨,“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事,在继承人面前任性,那是没规矩,挨打也是活该。”
老太君憋屈极了。
此刻突然心疼起了自己的儿子。
和这么强势的媳妇过了大半辈子,难怪他总想纳妾。
分明是受不了压迫,想从别人那儿寻找安慰!
脸上的皮肉颤了颤。
最后也只能把火气往心里压。
谁让儿媳妇是郡主,她的儿子还特别有出息呢?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摆摆手,“我老了,不想管这些事情了,随便你们怎么闹,只要别闹出人命就好。”
安和郡主嘴角越发上扬。
她之所以给老太君面子,就是这人看得清局势。
不像那负心汉,一直和她作对!
温声道:“那是谢家的孩子,是阿峥的手足,婆母您就是想太多了,再说了杀人犯法,怎么可能会闹出人命?”
老太君嘴唇动了动,像是在感叹,也像是在告诫安和郡主。
“都是一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是你争我斗,起了内讧,都不用别人做什么,自己人就把谢家斗垮了。”
这说到了安和郡主的心坎里。
她一忍再忍,不也是为了国公府考虑?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要是垮了,对他们没有好处。
“婆母,我也同意给阿峥纳妾,但这事不能急,至少等纪明珠生一双儿女再说。”
顿了顿又道:“要是这期间阿峥自己想纳妾,我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