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满是污渍,掌心鲜血直流。
又疼又怒,“纪明珠,你敢和我作对,就不怕我弄死你吗?”
纪明珠身量高挑,只是往那儿一站,就压了杜佩芳一头。
眼神冷淡地睨着她。
“也没磕着头啊,怎么把脑子摔坏了,自己想打人不说,没站稳还要倒打一耙,杜姨娘这作风,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日后你在府里磕着碰着,该不会胡乱攀咬人吧?”
纪明珠眼神高傲,心里却无半点痛快。
杜佩芳从高处坠落,一步步深陷泥沼。
但和元长安受过的苦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且就算杜佩芳以死谢罪,长安再也活不过来了。
想到那个温润如玉,且满心向善的男子,纪明珠的心像是被人揉捏了一把。
有些喘不过气。
眼神愈发冰冷。
一步步走到杜佩芳面前。
杜佩芳莫名有些害怕,没受伤的那只手用力抓着丫鬟的胳膊。
声音微颤,“你想做什么?”
见纪明珠没说话,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她。
杜佩芳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就像一把刀突然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随时都能要她的性命。
光脚不怕穿鞋的,纪明珠无亲无故,杜佩芳是真怕她会发疯。
毕竟元长安的死,和她有那么一点关系……
而元家,是纪明珠能找到的最好的婆家。
脚步下意识地后移,想要摆脱冰冷的压迫感。
杜佩芳越发用力地握着丫鬟的手,眼神警告。
“我是太傅府的嫡女,是国公爷的平妻,不是你能随便欺辱的!”
看着杜佩芳忐忑的样子,纪明珠啧了一声。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
之前怎么就敢算计她和元长安呢?
是笃定了杜家永远不会落没。
而她不仅有娘家撑腰,还会嫁身份显赫,有权有势的男人,谁也奈何不了她吗?
果然,欺软怕硬是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在京城的达官勋贵眼里,她纪明珠本就一无所有。
既如此,又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纪明珠扯了扯嘴角,“别紧张,我只是想转告你,明日记得去正院敬茶。”
视线扫过杜佩芳流血的手掌,“这么点小伤,应该不耽误敬妾室茶吧?”
杜佩芳咬牙切齿,“纪明珠,不要欺人太甚!”
她眼下只是暂时陷入了困境,娘家不会彻底不管她。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翻身。
杜佩芳眼神一暗,等到了那时,她一定要让纪明珠永远消失。
不会再对她心慈手软!
看着杜佩芳气急败坏的模样,纪明珠梗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有了松动。
还不够。
杜佩芳得更惨一点。
永远翻不了身,痛苦地活着,才能偿还她曾经做过的恶。
“好好养伤,明日得端热茶,若伤势加重,国公爷肯定会心疼的。”
被人反复揭伤疤,杜佩芳快要发狂。
“纪明珠,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我一定会弄死你!”
已经转身离开的人,脚步微顿。
她偏了偏头,阳光照在瓷白的脸上,给她镀了一层金光。
看起来暖融融的,却有冰冷从骨子里溢出。
“我等着,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