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珺手搓着面团，一旁的贝贝也同样揉着一块小面团。
由方珺手里面团分出去的面团，被贝贝揉得东一块西一块。
尽管如此，贝贝依旧很认真地执行方珺给揉面团的任务。
等方珺把手里做好的面包放进烤箱，贝贝还在奋斗中。
她揉着揉着，时不时抬起手看着粘在手指上的面团，拧着眉把手指里的面团刮下来。
每次都要重复这个动作，也怪不得会这么慢。
“贝贝来帮妈妈打鸡蛋好不好？”
贝贝直起身体，被面团折磨得无光的眼睛，再次微亮：“好！”
揉面团这么高难度的操作对于贝贝还是太过了。
方珺只是想让她熟悉一下，并没有期待她会揉好。
“来，看着妈妈的动作，先在这里嗑一下鸡蛋，然后用双手打开。”
贝贝紧紧地盯着方珺手里的操作。
几次之后，她上手拿着鸡蛋。
第一次太大力，全部磕破。
第二次蛋壳和蛋液混在了一起。
第三次整只鸡蛋被捏碎。
第四次…
第五次……
第二十次闻到烤箱的香味，贝贝走神了，把鸡蛋摔在了地上。
方珺平静地收拾残局，继续拿出一颗鸡蛋：“等你打好了一颗鸡蛋，就可以吃一块面包。”
面包多香啊。
在快要烤好的那一段时间，是面包最香的时候。
小麦的香味，黄油的香味，还有甜而不腻的果香，经过高温烘烤，将它们的味道最大的激发出来。
店外面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留张望，更别说站在烤箱附近的贝贝。
她简直是被面包的香味包裹住了。
贝贝可怜巴巴地望着方珺，试图装可怜换取方珺的心软，方珺不为所动。
她打量着方珺的神色，嘴巴一瘪，开始哭闹。
“妈妈坏！贝贝要吃面包！”
因为贝贝的经历，方珺接她回来后，家里人从来都没有凶过她一句，都是宠着她。
所以现在会看大人脸色发脾气了。
不给吃面包就发脾气。
方珺任由她哭闹，无情得像一台机器人。
她还冷静地让61隔绝声音，不要影响周围的店铺。
小孩子，天生就会察言观色。
她会一步步试探大人们的底线，直到达成她的目的。
61摇头地用触须堵住耳朵。
幼崽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挺可爱，但是哭闹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
每次老板教育幼崽的时候，都会经历这一段折磨人的时期。
还是长大后的成年人好，起码不会因为一个小面包，就毫无形象地哭闹。
不过成年人就没有幼崽特有的可爱纯真，都带着点小私心，想法比较多和复杂了。
各有优点缺点吧。
61回忆起老板养育过的孩子们，给出了一个总结。
贝贝哭闹了好一会，终于意识到她的妈妈不会退步，声音逐渐小了起来，最后还吞了吞口水。
在她哭的时候，面包的香味更浓了。
真的香到口水都流出来。
贝贝擦了擦脸，鼻子眼泪糊成一团。
方珺抽出湿纸巾帮她仔细擦干净，然后温声道：
“哭好了吗？”
贝贝红着眼睛点头：“哭好了。”
“嗯，那我们再来尝试一下打鸡蛋好不好？”
“嗯……”
“妈妈握着你的手，教你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