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利己主义者，顾个人而不顾大家的网友们能够作出这种决定。
足以证明，方珺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就算是一位虚拟角色npc，他们爱到了极致，也会为她深思熟虑，甚至忽略，压抑自我的感受，爱她所爱。
好比方桑意。
他们妒忌到厌恶，却又因为方珺，不得不维护方桑意。
一方面观众不喜欢方桑意拥有方珺唯一的特殊关注。
另外一方面，观众又要依靠方桑意的身份，进行全感体验，才能短暂拥有方珺。
纠结复杂的情绪，每日都在观众内心交织。
再怎么纠结，他们公认的一件事，便是不允许方珺受到伤害。
张晴晴说出这句带着意味不明情绪的话后，整个弹幕像是应激反应一般，全部跳了出来。
各种恶意的猜测都放在张晴晴身上。
仿佛她是什么恶名昭彰的罪犯一般。
张晴晴今晚说的这句话，确实是带着自我的情绪。
她前一段时间，利用上厕所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公司联系上了。
由于时间的关系，张晴晴没能了解太多现实世界的情况，不过她收到信息是公司对游戏准备进行干预。
干预的地点，正是今晚【明日之星】的比赛现场。
游戏的世界，公司一旦下场干预，这和开挂没有区别。
张晴晴提前知道了结局。
本来这几天都能掩盖内心的情绪，可是当她一看到站在舞台下的方珺后，脑子一懵。
再次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方珺面前，说出了这一句明显有其他含义的话来。
张晴晴没觉得后悔，内心甚至还有点兴奋。
她紧紧盯着面前人的表情，不想错失一分表情的变化。
方珺只是笑了笑，笑容都是客气中带着距离感，一如往常面对她的状态。
“张小姐你很优秀，能够走上明日之星舞台的选手们，各有各的优点和优势。”
被夸了。
为什么她却感觉不到开心。
张晴晴眼神闪过一丝阴霾。
也许是她能猜到方珺下一句话的内容吧。
不出张晴晴所料，方珺笑容深了几分，接下说：
“但我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在我眼里，桑意是世上最好的。”
“在我心中，你赢不了方桑意。”
多么坚定的态度。
多么认真的眼神。
张晴晴咬了咬牙，缓慢地露出一抹生硬的笑容：“啊，果然是这样。”
“方女士，你真的是，一直都坚定选择方桑意啊。”
方珺眼眸明亮：“当然。”
“哪怕她不会赢？”
“哪怕她只是一个让人失望的失败者？！”
张晴晴的声音冷淡得刻薄，和她楚楚动人的妆容完全相反。
方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平静又笃定地回复：
“桑意在我这里，永远都不会是让人失望的失败者。”
她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笑了起来：“相比让我失望，我更害怕桑意对我失望。毕竟我想要当桑意心中最好的母亲。”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成功。”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张晴晴的所有假设都显得十分无力。
张晴晴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意。
“希望你今晚不要太过伤心。”
画着深蓝色美甲的手指擦过贴着亮片的眼角，手腕上的止血贴很显眼。
语气随意中又似乎很认真，张晴晴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方珺身上：
“毕竟，我真的不希望你伤心。”
方珺似乎没有察觉张晴晴游离在她身上，那贪婪冒犯的眼神。
嘴角的笑意未减：“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