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6章 甄嬛传+步步惊心303
正月二十九日，康熙再次宣诏，停止八贝勒的俸银、俸米。
事情本身倒没什么，八贝勒受封贝勒极早，平日薪俸很高，再加上受宠于康熙时赏赐的佐领进项等，钱银颇为宽裕，日常开支绝不会有问题。
可关键是此事向朝廷众臣传达的信息，事情过去两月有余，康熙在完全冷静的情况下宣诏，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绝不会宽恕八贝勒，无异是给心存观望和追随八贝勒的朝臣们一个明确警告。
而若曦也时隔多年后第一次被康熙传召入御前。
这也是她几年来第一次走出那个荒凉的小院子。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前儿还咳了血，她知道她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被传召去乾清宫的路上，若曦的心始终不得安稳。
她不甘表现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更不甘告诉任何人。
待进了暖阁，若曦缓缓跪在地上向康熙请安，康熙今日好似心情极好，笑眯眯地让她起来。
李德全也是看着她微微而笑。
这一幕让若曦仿佛出现了幻觉，让她忘记了她之前几年的被困守…更忘了，她早已不是御前红人。
“若曦，你伺候朕几年了？”康熙突然这么问了一句。若曦心中一紧，强稳着声音道：“回皇上话，奴婢四十四年进宫，算来已快十年。”
十年…康熙叹道：“弹指间就是十年。初进宫时，身量都未长足，朕眼看着你一天天出落的婷婷玉立。朕的女儿都不如你伴朕的时间多。”若曦不甘接这话，只僵硬地笑笑未答话。
“朕对你的婚事左思又想，原本是为你好，反倒有些耽搁你了。”若曦听闻是婚事，忙跪下磕头哀求道：“皇上，奴婢情愿服侍皇上一辈子。”
康熙笑斥道：“说什么傻话？哪有不嫁人的道理的？朕再舍不得也要舍。你出身马尔泰氏，本就是功臣之女…你姐姐如今也在胤禩府邸伺候着，听闻入宫前，你们素来要好，他绝不会委屈你的。”
这样话一字字都如针锥，扎得若曦心剧痛。
八贝勒？其实这也许是最好的一个选择，毕竟他们确实相熟，对彼此的脾气也算了解，两人的缘分至今都没真断了，但八爷对她的心…如果历史不变，他结局……
若曦知道，她想逃离紫禁城，躲到小院子中从此不问世事。即使八贝勒之事真是毫无回转，可为了皇位这些皇子们又有哪一个是干净的呢？若曦脑中一遍遍对自己说着嫁给八贝勒的种种好处。
李德全带笑斥道：“若曦，怎么半天都不回话？”若曦手簌簌直抖，身子发颤，拼尽全身力气磕头道：“谢皇上圣恩，奴……奴婢……愿……愿……”一个意字卡在喉咙里，半晌都说不出。
“若曦，怎么半天都不回话？”李德全眼底带着警告的提醒着。若曦手簌簌直抖，身子发颤，拼尽全身力气磕头道：“谢皇上圣恩，奴……奴婢……愿……愿……”八福晋跟姐姐若兰的面容交错在脑里闪过，那个意字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康熙低声呵斥道：“马尔泰若曦！”声音压迫，若曦心中恐慌，脱口而出道：“奴婢不愿意！”话一出口，忽地全身放松下来，手不抖了，身子也不颤了。
原来她千般理智，万般道理，事到临头，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若曦深吸口气，向康熙磕了个头，坦然道：“奴婢不愿意！”原来不过如此！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惧害怕，她淡然地等着任何可能的命运。
康熙默默瞅着若曦，半晌未做声，李德全躬身低头站立。良久，康熙才淡淡道：“你这是抗旨。”若曦磕头道：“奴婢辜负了皇上一片苦心，甘愿受罚！”
“你就不怕朕处罚你全族吗？”
若曦磕头朗声道：“自古明君赏罚分明，我阿玛在西北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从无差错，若为了一个轻如草芥的女子，弃良臣于不用，非智者圣君所为。皇上乃千古仁君，更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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