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会不会是我们来早了？”
姜离抬头看了看天色，暮色已经开始笼罩整个皇城。
“不会错，他一定会来。”
昨晚呼勒的吩咐他记得很清楚，每隔两个时辰就要给北蛮国国主服药。
这个时间点，那年轻太医必定会出现。
果然，随着夜色渐深，太医院的灯火渐渐亮起。
三三两两的太医陆续离开，但那个年轻人依然不见踪影。
直到深夜，太医院内外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几处还亮着灯火。
寒风吹过，带来一阵枯叶的沙沙声。
姜离的目光突然凝住，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太医院的门口。
那年轻太医背着药箱，慢悠悠地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回家了。
金墨正要行动，姜离拉住他，指了指不远处。
又有两个人影从太医院里走出来，看样子是守卫。
等那两人走远，姜离这才点头示意。
金墨会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他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早已选好了动手的地点。
前面不远处有个偏僻的巷子，是个理想的埋伏地点。
年轻太医走得很慢，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他时不时停下来，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这种悠闲的神态，与昨晚在国主寝宫中的谨慎判若两人。
拐角处的阴影中，金墨已经等候多时。
等年轻太医走近，他突然闪身而出，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让人意外的是，这年轻太医脸上没有丝毫惊慌。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就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找他一样。
放下药箱，他环顾四周，声音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久闻大洪国锦衣卫手段非凡，今日终于领教了。”
姜离从暗处走出。
年轻太医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在下陈默，不知两位大人深夜拦路，有何见教。”
金墨双目死死盯着对方。
“昨晚在国主寝宫，你往药里加了什么？”
陈默轻轻一笑。
“原来二位也在场。那想必已经看到了，不过是些寻常的药材罢了。”
姜离站在月光下，冷冷地看着陈默。
“寻常药材会入水即化，连药汤的颜色都不会改变？”
陈默摇了摇头。
“大人说笑了。太医院的药材何其多，总有些药性特殊的。两位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其他太医。”
姜离往前迈了一步。
“那我们去问问那个老太医如何？他似乎对你加的这味药，颇有微词。”
月光下，陈默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姜离敏锐地捕捉到了。
陈默沉默片刻，抬头望向姜离。
“不知大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姜离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很简单。告诉我那味药的来历，还有你与呼勒之间的关系。”
陈默的目光闪了闪。
“大人怕是误会了。在下不过是个小小太医，如何能与呼勒将军扯上关系。至于那味药，说来也简单。”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只是不知道，大人能给我什么好处。”
金墨上前一步，神色不善。
但姜离抬手制止了他。
这个陈默的反应，反而印证了他的一些猜测。
这人恐怕不是呼勒的死忠，而是个墙头草。
姜离斟酌了一番，缓缓开口。
“你很聪明。知道呼勒他们不会让你活太久，所以一直在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