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厚重的血腥味，宇髓天元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个女人，就不能小心点。
明知道自己是鬼，还偏要往鬼舞辻无惨面前凑。
一个两个的，都是蠢蛋。
比起外界的混乱，被肉茧包裹起来的两鬼，反倒是显的平和了不少。
外界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的穿透进来不少。
这些零零碎碎的交谈声，也让鬼舞辻无惨拼凑出了个大致的真相。
原来，就算喝下了祢豆子的血，也没有丝毫可以能完全克服阳光的可能性。
顶多也就是耐烤一点。
“我从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在越发沉寂下来的气氛中，鬼舞辻无惨率先开了口，“你是我唯一一个付出了真心的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这样的关头下，鬼舞辻无惨的不解，就像是在为自己寻求一个答案一样。
他确实不理解，一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自己又从未亏待过她，到底是为什么，会积累这么多的恨，以至于一定要选择弄死自己。
是，他确实是杀了那一代所有的人。
但就是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啊？
时透未来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吗？
“所以，为什么要让我短暂的想起来人类时期的记忆呢？”时透未来知道，这个肉球就算再厚，也总有被焚烧殆尽的那一刻。
就算不清楚鬼舞辻无惨为什么放弃了挣扎，像是唠家常一样开始了聊天，时透未来也从没打算过从他身上下来。
“或许是意外吧。”鬼舞辻无惨叹了口气，“既然你喝了祢豆子的血，那么就意味着，你确实有可能克服阳光。”
事已至此，鬼舞辻无惨也没有忘了这件事。
“或许产屋敷说的是对的。”
鬼舞辻无惨眸光复杂，静静的凝视着这张熟悉的脸。
肉身强大却总有极限，但意志坚不可摧。
这一次，好像确实是幻姬给自己上了一课。
“以前我也不懂。”时透未来淡淡的说道，“直到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人类时期的记忆逐渐淡薄，留下来的，反而是这些根本找不到源头的执念。”
若执念没有源头，就普通生长在土壤中的花被人斩断了根系。
看似娇艳欲滴，实际上却死气沉沉，就像是一个每天对着日历和钟表倒数着时间的老者一样，总有一天会迎来死期。
“你那些肉撑不了太久的。”时透未来顿了顿，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一股透过肉壁的热意了。
太阳马上就要瓦解他们的生命了。
在这最后一刻，时透未来更平静了。
“没关系，就算你让我成为鬼王，我也会找机会寻死的。”
“跟我还有什么关系吗？”
鬼舞辻无惨眯了眯眼，说出来的话依旧像淬毒了一样，毒的鬼心暖暖的。
“寻不寻死，那是你的事情。”
时透未来嘴角一抽，心底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有病吧这老鬼。
“我听得见。”又双叒叕一次听到时透未来骂自己的鬼舞辻无惨，彻底黑了脸。
“我管你听得见听不见。”时透未来寸步不让，面不改色的怼了回去。
“……”这一句话，怼的鬼舞辻无惨眉毛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