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锤刮掉了黑死牟后背上一大部分的肉,残留的力道,连带着还在坚硬的脊骨上振出了好几道裂痕。
黑死牟紧紧的抱着时透未来,手掌扣在时透未来的头上,一声不吭的硬吃了这一下。
被流星锤伤到的地方,再生出来的血肉,隐隐的泛着白色。
这样高强度的一次又一次的再生,饶是黑死牟,也有些吃不消了。
此刻的黑死牟,容貌虽然已经大变了模样,但依旧带着一种别样的专注。
在黑死牟的心里,这个能将自己的月之呼吸传承下去发扬光大的存在,很重要。
尤其是这个能将月之呼吸修炼到仅逊色于自己的鬼,还是自己的血脉后人,更是直接让黑死牟把时透未来的地位,放在了与过去家主继承人一样的位置上。
自己可以死,但是这个继承了月之呼吸的鬼,不可以死。
突然间的,时透未来的心底,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一种想取代鬼舞辻无惨的冲动,油然而生。
但这个冲动,只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苗头,就被时透未来干脆利落的掐灭了。
没人比她更了解鬼这个物种。
这就是个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东西。
所以,现在就算黑死牟马上就要被打进绝境,时透未来依旧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帮忙。
“别太冲动。”不死川实弥紧了紧捆在胳膊上的绷带,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正如宇髓天元觉得,有朝一日要给两只鬼赔命这件事很荒唐一样,不死川实弥也是这么感觉的。
毕竟在斩杀了那对双生鬼的时候,不死川实弥虽然有终于斩杀了上弦鬼的快感,可依旧隐隐的有那么一丝丝的亏心。
总感觉自己背着别人,干了些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这是机会。”悲鸣屿行冥的胳膊上,交错着如同岩石裂痕一样的痕迹,“想想无一郎,不死川。”
“无一郎怎么了?”不死川实弥皱了皱眉,这才发现那对一直都在辅助悲鸣屿行冥的双生子,全部都窝在远离战场的位置。
“被这只鬼喂了鬼舞辻的血。”悲鸣屿行冥咬着牙,怒目而视。
“什么?!”不死川实弥立刻看了过去,正好看清了时透有一郎浑身是血,手足无措的样子,说出的话也咬牙切齿了起来,“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该没离开多久吧?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了?
“当务之急,是不要忽视未来小姐。”悲鸣屿行冥就算看不见,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也能察觉到时透未来的犹豫。
如果跟他交战的人或者鬼,在动作上有所迟疑的话,他是能感觉到的。
也正是因为这份迟疑,让悲鸣屿行冥根本就不敢放心的把这个同样位列上弦的鬼就这么放在一边不管不顾。
犹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时透未来根本就还没有想好具体要帮哪边。
悲鸣屿行冥甚至能感觉到,这个女鬼不过离开了一段时间,本来坚定不移的信念,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开始变得摇摆不定了起来。
而现在,这种纠结甚至更明显了。
悲鸣屿行冥并不想让鬼杀队的伤亡太惨重,所以,也只能按照自己的判断,对时透未来下死手。
产屋敷耀哉身死的那一刻,悲鸣屿行冥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尽可能的让更多的剑士活下来。
“这家伙应该没心情才对。”不死川实弥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