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无惨。”产屋敷耀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抓住了自己妻子的手。
紧接着,剧烈的火光掀飞了地皮,硕大的产屋敷宅邸,在顷刻间化作了火海。
被烈火灼烧的那一刻,产屋敷耀哉看着依旧还站在原地的鬼舞辻无惨,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
连带着被火光吞噬的产屋敷雏衣,以及产屋敷日香,在火海中手拉着手,平静的站在庭院中,任由烈火吞噬衣裙,走到水潭边坐下。
两个孩子头挨着头,静静的等待着。
剧烈的爆炸,令鬼舞辻无惨的大脑一片空白。
但在鬼舞辻无惨发懵的这一刻,珠世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了鬼舞辻无惨,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上,留下了五道清晰可见的伤痕,顺势将捏在手心的药捏碎,塞进了鬼舞辻无惨的身体里。
此刻的珠世,双眸依然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样子。
一只眼睛有着狭长的竖瞳,另一只眼睛,却有着如同人类一样圆润的瞳孔。
“珠世……!”鬼舞辻无惨一把掐住了珠世的脖子,目眦欲裂的将珠世的手臂扯了下来。
“去死吧,鬼舞辻无惨。”珠世笑的癫狂,几乎不要命一般,死死的抱着马上就要逃走的鬼舞辻无惨。
滚烫的热浪将珠世和鬼舞辻无惨吞噬,几乎在转瞬之间,就将两鬼的肉身气化。
珠世抓住了机会,一股脑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剂,尽数捏碎,撒在了鬼舞辻无惨露出的血肉上。
与此同时,空中悬浮着一个又一个还在跳动的肉团。
鬼舞辻无惨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就已经被肉团中生长出来的尖刺,固定在了原地。
“去死…去死…去死……!”
珠世断断续续的重复着,皮肉上的疼痛令她笑的越发病态,规规矩矩束起的黑发也在此刻尽数散开。
似乎只是单调的重复这几个词不够解恨,珠世又将最开始的话念了一遍。
“去死吧,鬼舞辻无惨——!”
吞噬丈夫孩子的痛,目睹同类挣扎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
一想到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孩子,还有那个跟自己一样的鬼,珠世的心,就像是要被蚕食殆尽一样。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鬼舞辻无惨。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珠世笑着,死死的盯着这个被自己牢牢抓住的鬼舞辻无惨。
“是我赐予了你新生,是我……!”鬼舞辻无惨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珠世的额头,“恩将仇报啊珠世…你以为吃了那两个人类的鬼是谁啊?是我看错了吗?你吃起人来也很津津有味啊。”
笑着笑着,珠世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依旧死死的抓着动弹不得的鬼舞辻无惨。
“是,我是自暴自弃杀了很多人,也吃了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但早知如此,我绝对不会变成鬼,也不可能变成鬼,不想因病而死,是因为我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
珠世嘶吼出声,看向鬼舞辻无惨的双眼,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
“但那之后你也杀了很多人啊,难道是我的错觉吗?”鬼舞辻无惨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弱小的女人,嗤笑了一声。
“为了偿还这份罪孽,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珠世抬起头,任由那只手在自己的大脑里泄愤一般的搅来搅去。
“悲鸣屿先生,炼狱先生,拜托了……!”
随着珠世的话音落下,悲鸣屿行冥和炼狱杏寿郎的身躯,突然在空气中现形了。
往日总是笑得很有精神的炼狱杏寿郎,此刻在脸上显露出来的,只有几乎凝结成实质的怒火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