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有一郎双手抱胸,目光死死的盯着时透未来,“我现在真觉得,你脑子有问题了。”
杀了全家的老师,这能叫老师吗。
不对。
应该叫那个老师到底什么癖好,把自己学生的全家都杀了,还留着这个学生养在身边……
他就不怕自己的好学生隐忍负重然后抵死反抗吗?
“如果有人杀了我的父母,就算是破戒,我也不会让凶手活着,那个凶手跟我关系再好也一样,我没那个资格替逝者原谅施暴者。”时透有一郎的语气隐隐的激动。
“哎呀。”时透未来将时透有一郎的头发揉的稀乱,露出了一个相当危险的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告诉你们这么多好东西?”
鬼舞辻无惨对自己再好,那也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时透未来能想到的有关自己和鬼舞辻无惨最好的结局,就是一起下地狱赎罪。
“这……”时透有一郎愣住了,他确实是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
在鬼杀队的认知中,鬼这个群体,一定会忠于鬼舞辻无惨。
所以千百年来,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去活捉一只鬼,从那只鬼的嘴里拷问出有关鬼舞辻无惨的情报,但毫无例外的全部都失败了。
每只鬼的身上,都有鬼血诅咒。
一旦喊出鬼舞辻无惨的名字,透露出一丝一毫有关他的情报,说出这些东西的鬼,顷刻间就会炸成一地的血沫。
“他没有一开始就彻底剥夺我的记忆,而是让我自己慢慢的自我折磨,煎熬,认命……就是他最大的败笔。”时透未来觉得,自己现在的笑,绝对算不上好看。
事实也是如此。
在时透有一郎的眼里,此刻的时透未来,脸上的笑容,除了能看到一点点在微笑的痕迹以外,更多的是一种掺杂着阴森与恨意的复杂神色。
记忆消散,不代表执念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越是想不起来,越是去追寻,越是追寻,就越是深刻。
所以,这就是鬼舞辻无惨傲慢下的败笔。
“我就是会仗着他的纵容和默许一点一点的蛀空他的根基…所以啊,就算获得他信任的必经之路是吃人,不停的吃人……可那又如何?”
只要他能死,再多吃一些,那又能怎么样呢?
或许报仇这件事存在底线。
可底线这种东西,在时透未来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只要能做,可以做,付出什么都可以。
贞操,意志,底线,朋友,家…不,家人不可以。
除了家人,只要是时透未来有的,能作为筹码换来鬼舞辻无惨去死的,她都会全部交出来。
看着似乎被自己言论镇住的时透有一郎,时透未来轻柔的为他整理好乱糟糟的长发,亲昵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还没走到那一步…所以啊,别质疑我哦。”
“等等,你……”时透有一郎猛的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时透未来,“你没有被鬼血诅咒控制……!”
时透未来竖起食指,轻轻的抵在唇边,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