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芝芝走了，马小玲便关心地问：“你咋样，没事吧？”
伍鑫脸便红了，“没事，没事。”
“你们这儿咋怪怪的呢？”
“这儿就这个样，这还是全县最好的地儿。”
“啊，你上班就在这里吗？”
“嗯。”
“陪，陪人，也，也在这里？”
“嗯。”
马小玲便明白了，这就是卖身的地方，有点生气，“伍鑫，你咋能在这种地方呢？”
伍鑫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多委屈的，眼睛一湿，低沉着说，“巧花，我也没法。”
“再没法也不能做这种事呀？”马小玲便一下子义愤填膺地打报不平，没曾想自己在村里做的就是这事，只是人不同，方式不同，地方不同，要说这地方比她在乡下还高档一些，好歹下面垫着的是床垫，而她平时躺的地儿都是草。
“巧花，有句话可能你不爱听，但现实就这样。”
“啥话。”
“笑贫不笑倡。”
马小玲噎住了，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不也是为了钱丢了贞洁吗？
居然在嗓子眼里嗯了一声。
“所以，巧花，我也是为了生活，谁不想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可我长得不如你好看，也找不了好人家，家里又穷，我就上了一个小学，没啥文化，根本找不着正规的事做。”
马小玲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不干这个也会跟她说的一样，只要离开代家湾有可能就要被饿死，同样的事，找男人也很困难，老是被人抛来抛去的，倒是王东自己中意，但自己都觉自己配不上他。
心里一阵同情，安慰说：“鑫鑫，我知道了，我理解你。”
“你，你来找我，是不是……”伍鑫之前有这个认为，但被她这么一正经的说了，又拿不准。
“我原本想来投靠你找个工作，现在看来，只有回去了。”
“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是陪客吗？”
“哎呀，我听岔了，我以为就是陪人喝酒。”
“陪人喝酒？你能喝？”
“不说能吧，陪一陪还是没问题的。”
“也行呀，巧花，既然来了，你也别回去了，这事你不做也行，你就去干你说的那个，陪人喝酒，我们也有姐妹专门到饭店陪酒的。”
“真的呀？工资咋样？”
“当然，不如我们这个。”
马小玲便好奇地追问一句：“你们这个能挣多少？”
“生意差一点也就五六千吧，好的能上万。”
“这么多？”马小玲大吃一惊，比自己强多了。
“我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哈，如果你来，估计得好几万。”
“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么值钱？”
“巧花，我们这里还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
说得马小玲都有些心动了，但毕竟在乡下呆久了，也知道这不是好事，也不好公然出来做这个，还是把抛锚的想法忍回去了。又问：“不说这个，我再问问，陪酒能挣多少？”
“看情况吧，好一点也能挣两三千。”
“哇，也不错呀，那我就做那个。”
“行，明天我就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让她带你。”
“谢谢你哈，伍鑫。”
“别客气，咱们从小就是好同学，现在在外面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伍鑫倒把自己的事和盘托出，马小玲就没敢提自己在乡下的那些丑事，也在婊子面前装装好人，骨子里还有些传统的观念守着门，还放不开，但以后的日光，就算走上了一条新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