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卓凡是他一手培养,对沈泽川也很是忠诚,可还是不得善终,会不会有一天沈泽川也会对待卓凡一样对他,自己效力的主子会亲手将自己推向深渊,他也有自己的家人,他不想让他们步入卓凡家人的后尘。
这种预感让高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悲哀。他突然意识到,他只不过是皇家人手中一颗棋子,一个有用的玩意儿。
高朗睁开眼,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陛下,一切都是四皇子指使的。他命令我偷取印章,污蔑摄政王火烧疫民,下毒制造内乱。包括绞杀卓凡的家人,那也是四皇子的命令。小人的家人毫不知情,他们与此事毫无关系。小人如今迷途知返,恳请陛下念在小人回头的份上,放过小人的家人。”
他说完,便深深地低下头,等待皇帝的裁决。
沈泽川呆呆地站在那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混账东西!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竟敢做出如此大不韪之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俊宇气得脸色通红。
沈泽川自知他已然走到了头,索性破罐子破摔:“当然是因为父皇你啊!父皇,你若是早日立下太子,又怎会有今日这些破事。
大皇兄和三皇兄,他们有我对朝政上心吗,他们哪一点比得上我?我为何不能是太子?”
他的话语中充满不甘,
“我所做的事,你没有一件是肯定过我的,反而你更关注沈清辞,处处维护他,甚至还封他为摄政王,让他手握大军,这还不够,你居然还允许他的私印刻上金龙!父皇,在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沈泽川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沈俊宇看着眼前愤怒失态的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眼前的沈泽川,那个平时示于人前温润如玉的皇子截然不同,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沈俊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朕确有意在你们三个皇子中挑选一位成为储君,通过你们的能力和品行来决定谁是太子。
要想成为未来的帝王,既要有仁爱之心,也可以果断狠厉、不择手段。但唯独有一点,不可对百姓动手。
你难道不明白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饭,莫以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沈俊宇顿了顿,痛心疾首说道:
“泽川,你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怪摄政王,怪朕,但朕和摄政王都不是你的借口。摄政王亲自上战场,为我朝阳国打下一片安宁,几十年内没有国家再敢欺辱我国。这难道不是他应得的吗?”
沈俊宇的话语中满是失望:“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残害兄弟手足的勾当吗?
当初涉猎上,是你放了棕熊出来,企图置你的兄弟们于死地。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配得上太子之位?
自古以来,皇子之间为了储君之位避免不了会有所争斗,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如今看来是朕错了。”
沈泽川被沈俊宇的话语震住,他站在那里,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他从未想过,自己私下动作会被父皇如此清晰地看在眼里,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父皇!”
他再次提高了声音,满是质问,
“摄政王如今手握重权,几乎无人能及。难道您就不担心他会因此生出野心,有一天也会觊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您就真的对摄政王没有一丝一毫的忌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