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野问的小心翼翼。
他总共就没见过方砚书几次，今天看的时间最久，那眉眼隐隐给他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似乎在哪见过。
江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在回想起方砚书那张脸时，他眼中凝聚出的厌恶，不言而喻。
车内的气压很低。
江浔野敏锐的觉得是自己说错话了，却听身旁响起江妄低沉的嗓音。
“你是想说，他长得像顾叔？”
……
龙女镇上的服装店重新开始营业。
苏蕴宜回归店里，一边卖，一边为即将到来的服装设计初赛做准备。
方砚书这两天倒是安分了不少。
没往桃花村跑，也没找人来骚扰苏蕴宜。
王霞送完孩子回来，斟酌了几下，说：“蕴宜，我在校门口看见方砚书了，今天好像是他送孩子来上学。”
方砚书假死的事情对谁来讲，都不是什么秘密。
哪怕你现在在镇上随便拉一个人问，对方保证能和你唠上两句。
苏蕴宜头也不抬，敷衍的‘哦’了一下，没什么兴趣。
见此，王霞也不多说。
老老实实的开始干活。
这时，蒋文芳提着三个热腾腾的红薯走进来，“这天是越来越冷了，烤红薯闻着就是香，都暖和暖和。”
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收银台前面，把个头最大的那个递给了苏蕴宜。
苏蕴宜放下手中的笔，用那被碳染得黑漆漆的手接过红薯。
画了一上午，手腕酸的厉害。
蒋文芳又说：“小妹，人要讲究劳逸结合，我看你这画了一上午，这画的是……衣服？”
蒋文芳凑近了看。
她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粗制的线条非常凌乱狂狷。
“嗯，我报名参加了一个服装设计比赛，马上就是初赛了，再不准备可不行。”
蒋文芳只在电视上听过服装比赛这个词。
那些设计师设计出来的衣服，时髦又好看，在大城市里，供不应求。
刚才小妹说什么？她要参加服装设计比赛？！
那以后岂不是人人羡慕的设计师了！
蒋文芳一下子就激动了。
王霞也围了上来。
追着苏蕴宜问了好几个问题，苏蕴宜也不敢把话说太满，得不了第一，但优秀奖肯定是没问题的。
王霞又想起上次看见的那张纸。
她立马在抽屉里一阵翻找，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了。
上面是苏蕴宜之前随手画的一件衣服雏形。
线条比今天这个柔和许多，细节也更详细。
蒋文芳一眼就相中了。
“小妹，这个好啊！你怎么不直接拿这个去参赛？包获奖的啊！”
两个嫂嫂对此赞不绝口。
夸得苏蕴宜都有点不好意思。
上辈子她为了方家，一直都没经过系统化的学习，精力全用在两个孩子身上。
等孩子上初高中了，才有了喘气的间隙，没事就在纸上涂涂画画。
她画的开心，也就不在意别的什么东西。
后来在方景意初三毕业的那一年，她第一次把自己设计的一版衣服，去找裁缝做出来。
送给方景意当毕业礼物。
谁知却被嫌弃了个彻底。
——“现在谁还穿没牌子的衣服？我们同学都穿耐克、阿迪达斯！苏蕴宜，你就是故意让我穿出去丢人现眼的！”
方景意愤怒的咆哮至今都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两个孩子都对她有怨。
不论她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现在重生了，她什么也不管了，方景意却反其道而行。
苏蕴宜垂眸，嘲讽的收敛起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