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宜的声音平静,眼神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乍然听见苏蕴宜这么问,当即讨论的更加激烈。
方砚书的死,方圆几十公里谁不知道?
意外坠海身亡,尸体打捞了几天几夜都没有任何消息,但警方说了,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让他们准备后事。
方家二老伤心欲绝,险些把眼睛都哭瞎。
眼下苏蕴宜却问,方砚书真的死了吗?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隐情?人其实没死?!
顶着众多八卦的视线,张桂花恼怒的同时,如坐针毡。
结结巴巴的骂回去。
“苏蕴宜,你问的这、这是什么话?我儿子的葬礼都是你一手操持的,我们方家待你不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次,方国强没有拉住张桂花。
他任由张桂花谩骂发泄,看着沉默的苏家人,心里却仍旧堵得慌。
苏家四兄弟只有苏老二苏右荣在。
除了他和苏泰安,其他都是女流之辈,要真打起来,明显是他们方家占上风。
可传出去的闲言碎语能把他方国强淹死!
他得想个法子。
方国强皱起眉,但脑子里除了方砚书说的软磨硬泡,愣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苏蕴宜这个贱人!油盐不进!
“……当初砚书走的时候,让你把家照顾好,现在他人没了,你不讲信用!苏蕴宜,你要遭报应的!”
听完,苏蕴宜笑了笑,眼中却找不出丝毫笑意。
她伸手拦住父母和哥哥嫂嫂,再次往前一步,“张桂花,你在龙门村随便找个人问问,看我苏蕴宜对不对得起你们方家!”
“嫁过去两年,家里的活儿全都是我在干,洗衣做饭下地,你们做过什么?两个孩子又不是我生的,我掏心掏肺照顾了快两年的时间,我问心无愧!”
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控诉。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目光或多或少都充满了怜悯。
张桂花被砸的晕头转向,傻不愣登的立在原地。
方国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铁青的像是马上就要吃人似的。
苏蕴宜继续说:“方砚书死了,我也没什么对不起你们方家的地方,我才二十二岁,难不成要守寡一辈子?张婶方叔,如果换作是你们女儿,你们愿意吗?”
人都是自私的。
这样的情况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让自家闺女守寡一辈子!
苏家做的没毛病啊。
恰逢这时,林茵急匆匆的赶到。
她头发被吹得凌乱,额前的碎发汗津津的贴在额头上,剑拔弩张的氛围使得她的心下意识的提起。
林茵在众人的注视下,硬挤出一个笑容走过去。
“这是怎么了?大家都在这,诶……蕴宜,张婶和方叔是来接你回家的吗?”
林茵把明知故问诠释得淋漓尽致。
苏蕴宜盯着她,只笑不说话。
林茵心头一阵发毛,却还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这是好事啊,蕴宜,你就顺着这个台阶……”
话还没说完,苏蕴宜却蓦然出声打断她。
“咦,茵茵,你脖子这里是被蚊子咬了吗?怎么那么多红点点?”
故作疑惑的语气,瞬间让林茵如坠冰窖。
盛夏早就过了,但大家都还是短袖短裤,哪怕没有太阳,闷热的也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