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梨山老母收起笑意，眼神和我一样的认真。
“你听得清楚，何须再问？”
我也同样怼了回去，泰然自若，淡定平静。
此刻的气氛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你这猴子，杀心如此之大？”
“一向如此，你居然不知？”
“当真是只疯猴，倒是本尊小瞧了你。”
“连这都不敢信，俺老孙倒是高看了你。”
我十分随意的嘲讽了回去。
不等鬼王装着生气与我发难，梨山老母率先抬手将他拦在身后，眼神古怪的看向了我。
“天庭没有对你们师徒斩尽杀绝，你不知感恩，灵山之上如来高坐，佛门主张度化于你等，指引你前去西方求经问真，这诸多因缘际会至此，你竟然还有如此恶念？”
“本尊倒是有些看不懂你了……”
说话间梨山老母的气息略微发生变化，似乎对我有些提防和忧虑。
因为她的思维尚且与我差着距离。
在她的视角当中，我可能已然屈服于目前所见之种种形势，认清自身存在的卑微，并且皈依佛门，再不敢敌对于当今漫天神佛。
虽然口出狂言不止，但不会真的动杀心，起杀意……
可事与愿违，我的答案让她很是破防！
“所以你这老妖婆只能一直龟缩于此。”
我眼神开始微变，这种心理上的博弈必须要步步为营，不然差上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此刻对方已经有些绷不住了，所以必须继续施压。
“你没有野心是因为没有身负仇恨，就算拥有泼天手段，说到底也忌惮于那些高高在上的诸天神佛，三界散仙！”
说到这我冷笑一声，语气愈发不屑轻蔑起来。
“哼，白说……”
“这无量界倒是一处不错的养老之地，你未曾见过那凌霄殿上被打翻的天神，不曾和如来兵戈相向……”
“现在想起先前你曾劝降于我，要在三界崛起并打出声势，都是空谈大话罢了，纵然俺老孙加入你这边，往后面临这些秩序之上的家伙，你也没那个胆量！”
说到这我收声了，接下来只需心中暗爽即可。
激将法！
最明显且干脆的激将法，虽然梨山老母道行不浅，但此刻是我给她布置下的阳谋，无论如何她都必须重计！
毕竟刚刚这番话是最合乎情理的解释了。
“你这猴头……”
对方眼神阴翳，似乎有一腔怒火积蓄，但始终没有爆发出来。
但我能感受到身上的荆棘长藤收缩的越来越紧了，可见多少还是动了点气。
“不错！”
“血海深仇，权位之争，看似是一场上天入地的斗法，实则也是一场当年未尽的因果。”
“妖族曾今执掌天庭的时候视众生为刍狗，人间更是不被重视，后来天庭更迭，到如今玉帝执掌，你这妖族之后必不受其待见，西方佛陀又镇压你五百年……此仇不可不报。”
听着对方低声念叨，我都有些傻眼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可笑的事态发展。
正是因为梨山老母懂得这么多，所以才会百般分析，甚至帮我想出解释来……
还真是世事无常，变数难平啊。
“好，本尊答应你，若是时机到了，这个仇无量界必帮你报了！”
此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梨山老母的气势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傲然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