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赏花,秋来吃果。
羡慕啊羡慕!
沈兮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桃树。
暗暗叹了一口气。
阿瑾,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与此同时,广州地界。
“将军!敌军撤退了!”
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跑进营帐。
邱瑾眉头皱起,问道:“退兵了?”
“是啊将军!这两天,敌军要么亥时进攻,要么寅时进攻,每每都打得我军措手不及。”
“在这样下去恐怕。”
邱瑾脸色严峻,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徐都尉,传令下去,将大军分成三批,他们既然要玩,我们便跟他们玩!”
徐保生瞬间醍醐灌顶,“将军,您是说!”
邱瑾点了点头,道:“另外,后方补给一直拖拉,每次粮食都不够大军吃上两天。”
“派人盯着一些,不要到紧要关头还要为粮草忧心。”
徐保生单膝跪地行礼,“是!将军!”
“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亲自盯紧了!”
邱瑾颔首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徐保生离开后,邱瑾皱着的眉头深了几分。
此战艰难之程度,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若是败了。
邱瑾止住思绪,随即神色坚毅起来。
此战,必须胜!
祥兴二年四月。
由邱肃带领的军队于西江被围。
广南西失守,元军全力朝这个突破口进攻。
为了鼓舞士气,更是为了给宋军下马威。
邱肃被押于阵前斩首。
得知消息的邱瑾顾不得伤心,将驻守广南东的大军分出一批赶往西江,试图拖延元军攻占速度。
奈何皇帝赵振不作为,邱瑾派出的军队足足坚持七日,也不见援军。
西江沦陷,战火纷飞,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
临安府内忧外患,各路官员都在观望上面的意思,不敢有所举动。
邱肃战死的消息传入临安府,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邱肃乃是整个皇朝的镇国将军!
他死了,意味着皇朝再难保全!
于是,皇帝赵振跑了。
等百官发现,已经晚了。
一时间,群龙无首的临安府乱了。
烧杀抢掠,层出不穷。
平日一些作威作福的官员府邸,被流民肆意抢夺,最后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一些出头想要主持大局的官员,无一不被自家‘叛军’杀掉。
时苑博得知赵振跑路的第一时间,返回时府快速整理财物,带着家人连夜离开临安府。
沈兮和百里梅柟也跟着时家人逃走。
就在他们离开临安府的第二天,邱府与时府同时被逃难而来的流民占据。
夏季雷雨多,大雨连下了半月有余,时而淅淅沥沥,时而雷声大作,震的天地都要抖三抖。
沈兮跟着时家人混入流民营。
身上穿着脏乱不堪的粗布麻衣,脸上也糊满了泥浆。
两个月多月的逃难,沈兮脚上的布鞋破了几个大洞,脚底也磨出了小水泡。
然,每次出现水泡,沈兮都忍着疼将其挑破,在挖一些消炎的野药草,嚼吧嚼吧敷在伤口上,撕下衣摆布条包裹。
百里梅柟也没好到那里去。
她从出生,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何事受过这般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