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璋带着礼物登门。
黄太傅觉得到底是那老倔驴的学生,人家摆明了态度,他还是见一见。
也好给那头老倔驴一条台阶下。
那天的确是他先控制不住脾气骂人,但是,那老东西也不对!
既收了学生,就该好好教导,而不是带在身边谩骂!
那人长得又像他,怎么能让他不多想。
反正他觉得老倔驴肯定是不安好心。
老先生在书房见的方永璋,他还把自家老三喊了来陪一陪。
没法子,老大在当差,老四在书院念书,全家只有老三是个闲人。
这几天也是朝堂上不安稳,他把老三拘在家中,不让他出去蹦跶,不然,这个时辰根本就见不到他的人!
黄永庚非常不高兴。
爹不让他出门,他只好窝在家里,窝在家里无聊,正跟几个丫鬟厮混,就被老爹叫来陪客。
屁的客!
不过是乡下来的毛都没长齐的土包子!
他打心眼儿里看不上方永璋。
方永璋更看不上他!
见到这个黄老三,他心中瞬间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这狗东西长得和舒家的老虔婆有七分像,和那书老头儿那老狗有五分像。
和舒秀才更是有八分像!(两个老东西有夫妻相。)
这鸠占鹊巢的狗东西,还敢狗眼看人低!
而且,瞅瞅他的样子,乌青的眼袋子跟灯笼一样吊在眼睛下面,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糜烂的味道。
臭不可闻!
╭(╯╰)╮
不过,衙内记得自家娘子的话,心中再不满,面儿上也不表现出来。
依旧笑眯眯地跟黄老三见礼。
黄老三敷衍了地拱拱手,然后就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掉了下来。
“爹,我昨晚没睡好,你忙,我回去补觉了!”
黄太傅呵斥:“坐下!”
“大白天的就睡觉成何体统!”
他也看出来了,儿子十分看不上方永璋,连装都不装一下。
哎……
他一直怜惜这个儿子出生就没了娘,有几分纵容,后娶的妻子碍于继母的身份,也不敢多管,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么个令人头疼的赖皮性子。
见自家老爹发了脾气,他只好去坐下,不住地打哈欠。
黄太傅拉着方永璋去书桌旁:“他就是这副皮懒的样子,我们不理他!”
“你老师都教到你哪儿了?”
方永璋:“教到四书了。”只是他还没学到四书。
黄太傅点了点头,他亲自研磨,摆好纸张:“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
你来写这道经议题。”
衙内:“????”
“不会!”
态度特别光棍儿!
给黄太傅惊得直咳嗽,见自己老爹吃瘪,黄三倒是来了精神头。
心说:卧槽!
这位乡下的壮士就是勇猛,他爹这个太傅都敢顶牛!
他想笑,但是忍住了!
黄太傅深吸一口气:“你先生,易先生教你多久了?”
方永璋掰手指头:“六年了!”
黄太傅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六年?
就这?
不会是骗他的吧?
又觉得不可能,那老头儿极其要面子,不可能让自己的学生隐瞒实力。
于是就指着自己书房里鱼缸中的锦鲤,让他写首诗。
方衙内看了一眼鱼缸,然后提笔写下:“锦鲤一摆尾,小子你快喂!”
“不喂喷你水,饿死你之罪!”
他写诗的时候黄三也起身去看,就见那纸上的字胖乎乎软塌塌的,跟他宛若卧龙凤雏不相上下。
再把他写的诗张口念喊出来,不禁感叹:“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