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初。
萧瑟的寒风吹在环山的漆黑公路上。
方痕徒步从山脚走到山巅，抬头看着两处峭壁之间的古红色阁楼，眼神深沉。
破晓的微光逐渐照亮丹青色的天空，方痕向前，迈向上阁楼门槛外的三层台阶。
“嗯？”方痕挑了挑眉，寒风袭来，本应该在清晨紧闭的阁楼大门随着风的力量吱吱呀呀的打开。
方痕走进大门，摆设着各种古典书籍的阁楼大堂异常空旷。
方痕看向正当中的那张红木床榻，发现木榻上并没有老师的身影。
“你怎么还敢踏进这个地方？”方痕身后，龙锦天搀扶着荀大师来到大堂。
方痕转身，看着因为年事过高连走路都显得吃力地老师，心里一阵揪痛。
“老师。”方痕的眼里夹着泪光，双手抱拳，向着荀大师躬身行礼。
“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什么吗？滚出去，老师不想见到你！”龙锦天看着方痕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方痕没有理会龙锦天的喊叫。
荀大师看着再一次来到自己面前的得意学生，原本没有表情的苍老脸庞上多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坐吧。”荀大师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什么？”龙锦天愣了一愣，猛地回头看向老师，眼神诧异。
五年前老师明明白白的说从今以后与方痕断绝一切关系，再也不见这个忤逆师门的逆徒！
怎么今天竟然还让他在自己面前坐下？
“谢谢老师。”方痕弯着的腰向下更深了几寸。
荀大师又坐在那张铺着毛毯的红木榻上。
“上座。”荀大师冲着旁边的龙锦天招了招手。
闻言，龙锦天的脸上充满了怨气，为方痕搬起一张椅子，放在正对着荀大师的空当处。
“坐！”龙锦天咬着牙，一双眼睛像刀一样剐着方痕。
方痕面不改色，坐在老师对面。
“老师……”方痕想开口再次向荀大师赔罪。
“不用。”荀大师冲着方痕摆了摆手。
他从小看着方痕长大，心里很清楚方痕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因此，他知道方痕打算对自己说些什么，他也从来都没有对方痕的到来有任何的排斥。
方痕微微低下头，不再张口打扰老师的心境。
“锦天。”荀大师微微的抬起眼皮，对着站在红木榻旁边的龙锦天招了招手。
“老师。”龙锦天连忙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