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眼泪无声滑落，脸上却是扬起灿烂的笑容。
姜星月仿佛都跟着他的描述回到了过去，看见了那个鲜活生动的妈妈陈暮烟。
她想，如果是自己遇见了这样的陈暮烟，也一定会爱上对方的。
见状，姜星月轻轻笑着，就开口继续追问：
“那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空晓突然哽咽起来，双眼也逐渐猩红。
“我都已经做好找家里人帮忙提亲的打算，他们居然同意了，这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但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他们的计划而已。”
“我满心欢喜带着暮烟去见他们，结果他们表面喜欢，暗中动手脚，想要让她放弃，但她没有。”
“后来……他们居然把我迷晕，送到别的女人床上，暮烟看见了，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我想要追过去，可家里人把我锁起来，以此为借口剥夺我的身份，打断我的腿，后来，我听说她结婚了，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我想去见她，给她送上最后的礼物，可没想到被司空火抓住，关在了这里，所有人都以为我死掉了。”
“她，她在哪？我这样子，不太方便去见她吧。”
“不过没关系，她应该不会见我的，她说过恨我……”
司空晓手足无措，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但发现怎么做，好像都是徒劳的。
他双肩垮下，眼眸中的光亮也逐渐熄灭。
过了片刻后，司空火这才抬头看向姜星月，里面满是泪花。
“你是暮烟的女儿吧，跟她长得真像。”
姜星月鼻头一酸，点头回答：“她的确是我妈妈，但现在，你该走了。”
此刻，参鼠的提示声已经响起。
——“你们要是走的话，就快一点，老宅外面有车辆回来的动静。”
姜星月听见参鼠提示声，伸手去搀扶司空晓。
“我们先离开这里。”
司空晓摇了摇头，看向那铁链，缓缓道：“我走不掉的，如果你看见暮烟，给我带个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她。”
闻言，姜星月冷冷一笑。
“你觉得可能吗？就算要道歉，那也是你自己亲自去。”
她在心中暗想，他必须去妈妈墓前，亲自磕头道歉。
司空晓听闻这话，眉头紧锁成一团。
“可是这铁链……”
他话音刚落，萧瑾双手已经咔嚓打开了铁链。
萧瑾将铁锁丢到一旁：“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小儿科。”
姜星月见状，立马朝萧瑾竖起大拇指。
“萧大哥，真棒，那我们快带他出去吧。”
于是萧瑾背着司空晓，带着他往楼上走去。
他们刚从后门离开，姜星月就看见前面有身影晃动，应该是司空火回来了。
姜星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老宅，低声询问：“司空晓，你还留着这个老宅吗？”
司空晓被萧瑾背着，淡淡来了一句。
“它早就不应该存在了。”
于是姜星月直接借着黑暗，假装从角落拿出汽油，直接开始淋在地上和地下室里面。
她拿出打火机，看着灼灼火光，眼底冰冷闪过。
司空家就是一个虎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