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将军山脚下的将军村的时候,雪已经开化了,路上十分泥泞。
这一次我选择了小胖,老任这两个人一起陪着我前往将军山,而胡秋月作为我们的向导,也一起随车而行。
车子费了半天的劲,最终还是抛锚在一个泥坑之中。
老任作为这一次的司机,也有点无奈地下了车,看了看抛锚的情况,对着我说道:“方少,看来没路了,要不然咱们步行吧。”
我也下车观察了一下,觉得老任说得挺有道理的,便将这车子收入睑中世界,然后步行着前往。
几个人走在泥泞的道路上,稍走一段路,鞋子就重了好几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这将军村,到现在都好像没有通路呢。
走了约摸半个小时,我们才终于来到了这村口。
一抬头便看到了这村口立着一个牌坊,这牌坊上写着十全老人题的字:天下将军。
所以这就是将军村了。
穿过牌坊,我们就碰到了几个乱跑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有十来岁了吧,依旧光着腚在那里乱跑,小胖叫住他们,给他们发糖,顺带打听道路的时候,这些孩子眼神无比清澈,清澈得仿佛小马男孩。
那是一种没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他们甚至连剥开糖果都有点费劲,尝试着把为花花绿绿的糖果连带包装纸一起丢进嘴里。
小胖苦笑着做了示范,一边低声跟我吐槽:“好像动物园里猩猩都比他们剥得好啊。”
作为向导的胡秋月连忙解释道:“按照罗飞死前提供的信息,这个将军村,其实就是与世隔绝的一个边境村落,它应该处于秘境和大夏世界的交界处。”
“所以它有点像是清泉村吗?不同的是清泉村的人,多多少少是走出去了,跟外界有交流,而这将军村,若不是你当向导带我们过来,估计我们永远也找不到这里。”
“是啊,就连这个将军山,也分里山和外山,你们看,现在咱们见到的将军山,和远处看到的将军山有什么不同吗?”
顺着胡秋月的手指的方向我们望了过去,便看到了之前看到的山峦,却有了一道突兀的中断。
这和外面的那连绵山峦完全不同。
而我娘留下的那些照片,似乎正是山峦断开的,也就是说我娘的确进入这个将军村了。
我心有所感,说道:“十全老人有一道诗,当中有一句是,青山断处是我家。过去很多人都无法解读这一句诗,现在看到这青山,我终于明白了。”
此时小胖和那些孩子交流结束了,也问出来了将军村的大体情况,虽然说这地方与世隔绝,但是近些年也总有一些采药人还有林场员工误入这里,因此这些人对于外界来人倒也不至于太陌生。
甚至于他们还给我们指了一个知青的房子,据说这知青是当年误入这里的,在这里爱上了一个姑娘,便不再离开,在这里生儿育女了。
这倒有点意思,我们决定先去拜访一下这个叫做马前进的知青。
整个将军村的房子都很有特色,相当古色古香,只有那马前进的房子看上去要新一些,虽然也是干打垒的泥房子,可是这泥房子却似乎修得有点像是小洋楼一般。
特别是在他家门前还特意用烧过的青砖铺了地面,这跟一般的村里人完全不同。
我们几个来到了马前进的家门口,看见他家院子外面挂了一根绳,绳下面写着一行字:“有事拽门铃。”
小胖一边拽绳一边低声吐槽:“狗长犄角,净整洋事。”
铃声响起,屋子里有人出来开门,一看却是一个绝色美女。
这姑娘长得高,足有近一米八的个头,一头乌黑的秀发仿佛瀑布般低垂,她长得很白,白得发光起亮,一身旗袍穿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仙气飘飘。
更让人难以忘记的是她的眼睛,那一对眼睛竟然是异瞳,一只眼睛蓝一只眼睛绿,仿佛波斯猫一般。
这么好看的姑娘,真要放出去,估计少说也可以选个世界小姐当一当,当然了,相貌只是其次的,关键还得看她的学识,而这姑娘明显缺乏学识,显得有点单纯。
见到她的第一面,小胖整个人就僵在那里,好像忘记了呼吸一般。
直到她带着笑,询问我们来意的时候,小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姑娘,我们来找马前进老先生,有点事情想找他问问。”
“你们找我爷,难道你们是他在外面的亲戚不成?你们不会是来抓他的吧?”这漂亮姑娘打量着我们,甚至有点紧张。
“姑娘别误会,我们是外面来的人口普查员,并不是来抓马前进老先生的,而且外面的世界早就天翻地覆了,那些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也不归我们管。”
这姑娘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来抓我爷呢。”
转头她大喊:“爷,家里来客了,找你的。”
屋子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在外面的亲人早就死绝了,外面还能有什么人记得我,肯定是奔你来的,准没好事,小萱关门谢客。”
小萱,原来这个姑娘叫小萱啊。萱草,又叫忘忧草,看来这马前进老爷子给这姑娘起这么一个名字,显然就是要忘记尘世。
不过如果真忘记外面的世界,那么忧从何来,何必欲盖弥彰,起这么一个名字呢?
那姑娘有点为难地看了我们一眼:“实在抱歉,我爷不让你们进门,你们请回吧。”
听到她回绝,小胖有点失魂落魄地望着这个姑娘。
这小姑娘的长相的确很勾人,小胖这个家伙平时倒也没有那么猪哥模样,可是这会儿却似乎着了魔一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姑娘冲着小胖微微一笑,就要关门,而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吼,听到这个声音,那叫小萱的姑娘连忙惊慌跑向院里,一边跑一边大叫:“爷,那狗头好像又回来了。”